“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卫风﹒木瓜·····》
《卫风﹒木瓜·····》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里的诗,描写的是先秦时期卫国的爱情观。其中琼琚、琼瑶、琼玖都是指代美玉,诗中男子用玉的纯洁来表达自己对姑娘的倾慕和爱情的忠贞。
沿着历史的脚印,我们发现,“‘玉’见爱情“不只是普通民众的特例,在文人墨客中,深情犹有过之。
唐朝大历年间,江南吴郡有才女,名晁采,因日夜思念心上人,作诗《子夜歌》以表相思之苦:侬赠绿丝衣,郎遗玉钩子。郎欲系侬心,依思著郎体。
翻译过来就是,我赠送郎绿色的丝绢,郎送我玉制的挂钩。郎想要连着我的心,我想伴着郎君的身。丝绢伴身,玉钩连心,形象而生动的向世人宣布着他们之间忠贞不渝的爱情,留下千古佳话,为后人津津乐道。
玉,不只是未婚男女间爱情的信物,也是已婚夫妇间情感的纽带。元代文学家姚燧有诗《虞美人·玉梳赠内子》:“新妆又得水苍梳。人道秋风何物不琼踞。”从中可以看出姚燧对妻子的忠贞之情。
PS:由于唐诗宋词这两颗明珠的光芒太过耀眼,显得元代诗人略过黯淡,但姚燧在元代诗人中成就极高,达官贵族求其填诗作文者不计其数。据史料记载,姚燧在大都任翰林学士承旨时,曾在青楼花重金为一歌妓赎身,并为她落籍,且寻到一处好夫家。古代歌妓落籍是非常困难的,更别说嫁人。按理,被赎者为报答再造之恩,会选择一生永远侍奉恩人。回过来看这首诗,新妆就是化妆,打扮,暗含“女为悦己者容”之意。水苍梳指的是用水苍玉雕刻成的梳子。水苍玉是一种杂有斑纹的深青色的玉石。
《礼记》中记载,在汉代,水苍玉唯有朝中大夫以上官员方可佩戴。可见水苍玉之珍贵。
以此玉雕刻成玉梳,意味着欲与卿白头偕老。
如果是以上还只是以玉明意,那么明代《玉簪记》则是以玉冲破封建礼教和道法清规。
南宋时期,开封府丞女儿陈妙常,因避靖康之难,在途中与母亲走散,不得已入金陵城外女贞观为女道士,改名陈妙常。观主有外甥名潘必正,应试落地后,暂居观中,见妙常秀艳照人,深为爱慕。妙常也颇有意动,碍于道门清规,只能以琴声诉心意。眼看着心上人赴京会考而离开的背影,妙常情如泉涌,私雇小船追上,赠玉簪以为信物。后来,潘必正考上进士,回金陵,与妙常结为连理。
天赋姻缘,美玉为信。这就是被誉为传统十大喜剧之一的《玉簪记》,以玉簪为定情之物,记录陈妙常为追求爱情,敢于冲破封建礼教和宗教清规戒律的越轨行动。可以说,一部玉的文化史,就是一部爱情史。从《诗经》到《古诗笺》,从民歌到诗词,从民众居士到文人大夫,无不都在诉说着以玉定情的美好。
尘土埋不住的光华,岁月磨不灭的深情。此刻,唯有这句话,方能表达内心中对玉的敬重和爱情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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