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就能当连长还被冯玉祥记住:探秘韩练成将军的早期从军史

韩练成,于清末生于宁夏同心县,汉族。

▲韩练成将军

韩练成家大概是命中注定几代单传,韩练成父亲是独子,韩练成母亲生了兄弟四个只活下他一个,韩练成有一对双胞胎男孩早夭,只有独子韩兢。

韩练成的父亲韩正荣是清末甘军董福祥部的一个哨官,大概管100人,和今天的连长差不多。韩练成的母亲是被族人卖给韩练成的父亲做老婆的,两人成亲之后韩练成的父亲因伤回家务农,可以说韩家是相当苦的。好在韩正荣会木工手艺,家里还不算特别穷。

1920年12月,宁夏固原发生了里氏8.5级大地震,震中在海原县城以西,震中烈度12度,震源深度17公里。做个对照,汶川地震是8.0级(每高一级高十倍),震源深度为10~20千米,震中烈度11度。韩练成的家距离震中不是太远,他家有窑洞和土坯房,地震那天很冷,11岁的韩练成住在土坯房靠灶台的一头。地震之后,韩练成母子幸存,尤其是韩练成,当他母亲两手鲜血把他扒出来的时候,发现韩练成虽然被压在下面,但是毫发无伤。

▲海原大地震,惨不忍睹

寒风中,韩练成的母亲把家里能用的东西垒成一个小窝,过了地震后的第一夜。第二天晚上,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大雪飞扬,韩正荣赶回家时韩练成已经睡着了。天还没大亮,父母已经收拾停当,全部家当分成三份:除每人一份干粮、熟肉外,父亲背木料、粮食、羊肉,母亲背被褥、粮食,韩练成背锅灶,走上了逃荒的道路。这里备注一下,韩家三口都带着武器,父亲带的斧子,母子带的刀。

随着父亲外出打工的时候,韩练成知道了还有个叫“黄埔军校”的学校,军校出来是军官不是大头兵,父母就让他去了,寻条出路。韩练成的理想比父母要远大,他要挣200块钱,给父母开个铺子。考黄埔军校需要文凭,韩练成的母亲帮他借了一张“韩圭璋”的中学毕业证,从此以后,他就叫了多年的韩圭璋。

15岁的韩练成考的是黄埔军校,然后到了银川,莫名其妙被西北陆军第七师军官教导队录取,招考他的老师把他们同行的几个人扔下去了苏联。韩练成父亲就是军官,当兵他是不虚的,天生身体又好。1926年9月,韩圭璋所在的西北陆军第七师正式被编为国民军联军第四军,参加北伐战争,师长马鸿逵升任军长。部队向西安进发时,已经是排长的韩圭璋知道,他们是国民军联军十路援陕部队中的第四路主力。国民军联军的总司令是冯玉祥,那是一支实行“联俄、联共”政策的军队,军事政治顾问是苏联的乌斯马诺夫,总政治部部长是共产党人刘伯坚,联军总政治部派来马鸿逵部共产党人刘志丹任政治处长。乌斯马诺夫和刘伯坚当时都是冯玉祥访问苏联时候的熟人,乌斯马诺夫据回忆是列宁格勒的军区司令,刘伯坚是周恩来等人在法国建立少年共产党的发起人之一,著名的《带镣长街行》就是他被杀害之前写的。

▲刘伯坚和他的红色家书

1927年夏,冯玉祥受蒋介石拉拢,与共产党分手,刘伯坚也被“礼送”到武汉。随后,党中央派他再度赴苏联,入伏龙芝军事学院,与刘伯承等一同学习。刘伯坚长征时被留在了江西,1935年3月,突围中被俘,21日被杀害。牺牲前留下了《带镣长街行》这首名诗,他还给妻子王叔振留下红色家书,里面说:“望你无论如何要为中国革命努力,不要脱离革命战线,并要尽一切力量教养虎、豹、熊三幼儿成人。”可叹的是,王叔振可能牺牲的比他还要早,牺牲在执行王明“左”倾教条主义错误的福建省苏维埃政府保卫局刀下(其实是项英)。

▲刘伯坚夫妻合影,他们的虎豹熊三个孩子,后来都找到了,其中熊留在的被寄养的农民家里,做了一辈子农民,为养父母尽孝。

刘志丹比韩练成大六岁,韩练成视刘志丹为大哥,不过有趣的是,韩练成在黄埔军校的名单上,比刘志丹高一级。不过也幸亏韩练成没有去成黄埔军校,黄埔军校的一二期都是速成班,三期有相当多的人被拉去了搞警察,四期才算进行了比较完整的军校教育。有句话叫“黄埔四期多英才”,一个是四期人数多,没有东征之类的高损失率战斗;另一个是四期军事教育比较系统。

刘伯坚和刘志丹对韩练成进行了早期的教育,使他从一个只为了挣钱和挣地位的普通军阀部队下级军官,开始慢慢的思考。刘伯坚认定韩是一个好苗子,让刘志丹发给韩一份“革命军人登记表”,并指定政治部秘书林红和五十六团政治员吴某作为他加入共产党的联系人。

韩练成大概是天生自带救驾光环。这段完全引自韩练成之子韩兢的作品:

部队连克张茅镇、观音堂之后,韩圭璋调独立团任骑兵连长。当时的韩圭璋在马部已是小有名气的“捣蛋”连长,勤务轮换自然比别人快。5月中旬的一次宿营中,韩圭璋的骑兵连驻守在距总司令部五里之外的村中担任外线警卫。韩圭璋以为敌军大败,不可能敢来偷袭,于是只设了固定哨,还特意交待:“叫弟兄们把料加足,卸了鞍子好好睡觉。流动哨就不用设了。”自己只鸡斗酒吃了起来,没承想,当夜敌军骑兵突然入袭,待固定哨鸣枪时,敌军已进入韩的警戒区。韩与惊醒持枪出战的士兵一边开枪,一边向栖马场靠拢时,敌军骑兵已从村边疾驰而过;韩随手拉出一匹光背马,跨上冲出村去,待集合了随后冲出来的二三十名官兵时,才恍然醒悟,敌人奔袭的方向是总司令部!他立即拉出全部人马,吹响冲锋号,从后侧面向敌军穿插猛攻。敌骑势众,但并不恋战,冲来冲去打了不到半个钟头就撤了。敌军远去,韩圭璋才发现自己抓着缰绳马鬃的左手还攥着一条未啃完的鸡腿。

事后,韩圭璋得知:这支敌军骑兵不足一个营,突袭也不过是一次无特定目标的骚扰行动。但由于轻敌,布哨不足,几乎让敌人稀里糊涂地就把总司令部给端了。冯总司令亲自下令处分,“戴罪立功,撤职留用”。传令的参谋不解,冯笑道:“也就是叫这小子长个记性。”就这样,韩又被调回去当步兵连长。

此役中的韩圭璋已经给冯玉祥留下了深刻印象,冯著《我所认识的蒋介石》中有这样一段:“韩练成在北伐的时候,曾同我在一起共过患难的。”这对于一个在当时只有19岁的小连长来讲,真是莫大的荣幸!

这段能看到什么?

1. 虽然还不成熟,但是他有非常好的军事素质。迅速准确判断敌人的进攻方向(不是斩首行动而是无意识骚扰),迅速选定了作战方向(不是救主而是攻击敌人),优秀的个人素质(骑着光背马就冲出去了,一只手里还拿着个鸡腿)。

2.运气极好。冯玉祥记住了他。

3.胆子够大。敌人是不到一个营,他刚集中起来二三十人。

总结一下,就是胆大心细脑子快运气好。

运气好还在哪里?随后的作战中,变成步兵连长的韩练成很快升到了营长,因为他的营长和另外两个连长都战死了。而且,这时候的韩练成也和党组织失去了联系,这让他避开了党在幼年时期的内部杀戮。同时,冯玉祥的清共也没有清到他的头上,因为他还不是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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