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与范曾之间的那些恩怨

沈从文,原名沈岳焕,笔名休芸芸、甲辰、上官碧、璇若等.

“文革”初期,沈从文终于没有躲过去。面对满墙大字报,极为忧愁地告诉史树青:“台湾骂我是反动文人,这边说我是反共老手,我是有家难归,我往哪去呢?”

在2002年版《沈从文别集·顾问官》中沈先生这样写道:揭发我最多的是范曾,到我家前后不会过十次,有几回还是和他爱人同来的。过去老话说,十大罪状已够致人于死地,范曾一下子竟写出几百条,若果主要目的,是使我在群众中威风扫地,可以说是完全作到了。事实上我本来在群众中就并无什幺威风,也不善于争取任何威风,只想在毛主席领导的新中国,平平实实做一个文物工作者。前十年,我的工作主要是在陈列室和库房里,就是最好的证明。痛苦的是若照毛主席所说,凡事应当“实事求是”,来作一点解释,我的神经和心脏实在不许可。因为目前低压总在一百一到一百二,高压在一百九到二百左右。我说这个数字,年青同志目下是不会明白的,因为缺少实践经验,到将来衰老时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只举一个例就够了,即范曾揭发我对群众最有煽动性的一事,说是丁玲、萧干、黄苗子等,是我家中经常座上客,来即奏爵士音乐,俨然是一个小型裴多菲俱乐部。这未免太抬举了我。事实上丁玲已去东北八九年,且从来不到过我家中。客人也十分稀少,除了三两家亲戚,根本就少和人往来。

来的次数最多大致便是范曾夫妇,向我借书主要也只有你夫妇。你怎幺知道丁玲常来我家中?这究竟是怎幺回事?别的我就不提了。即使如此,我还是对范曾同志十分感谢,因为他教育了我,懂事一点,什幺是“损人利己”。可说是收获之一。

1962年范曾来到历博当沈从文的助手,为编著中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绘插图。此间调动工作,沈从文尽力最多。据知情者介绍,当时范曾天天给沈从文写信,有一次天刚亮就敲沈从文的家门:“昨晚梦见沈先生生病,我不放心,连夜从天津赶来。”

“文革”期间与沈从文过从甚密的黄能馥、陈娟娟夫妇说:

那时,范曾画了一个屈原像。沈先生看后,还是善意地指出一些服饰上的错误。范曾指着沈先生说:“你那套过时了,收起你那套。我这是中央批准的,你靠边吧。”记得那是冬天,下着大雪,路上很滑,沈先生走了一个多小时到我们家。他气得眼睛红红的,一进门就讲了范曾的事情。他说:“一辈子没讲过别人的坏话,我今天不讲,会憋死的。”(1998年接受采访时表述)

这是沈从文晚年最惨痛的一件事情,后来他再也不提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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