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一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和千古一帝在一起,又是九子夺嫡的高智商较量,佟国维要是有一步不当,可能也就家破人亡了。而在《雍正王朝》中,他无疑是最大的赢家。功成身退不说,还保举自家后人稳坐朝中。这中间必然是有大学问,而更牛的是,《雍正王朝》这一电视剧将所有这些细节刻画的惟妙惟肖。
康熙给佟国维老花镜,有以下几层意思——
1. 拉拢和结盟的宣誓
首先,老花镜是新进上的,不管是内务府刚刚做的,还是西洋舶来的,总之,康熙还没用过,而老花镜是贴身物品,康熙自己都还没有用,说送给佟国维就送给佟国维了,意思就是,我的就是你的,这个动作的潜台词就是信任彼此,不分你我的意思。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孙家成参年羹尧,雍正把笔扔给他,让他写,孙家成很着急地把笔拿起来,刚刚想写字,张廷玉就在旁边呵斥:这笔也是你能用的!孙家成赶快跪下请罪。
所以,康熙御赐佟国维老花镜的第一个意思是拉拢,旨在和他结成同盟。而表示结盟的话,康熙和佟国维已经在吃饭的时候,一唱一和,像倒豆子一样说了很多了——
康熙先说了一堆人老了就要退的话,然后问佟国维,你们佟家后生里面,有谁可以出来当差?
佟国维上一秒还是这种表情在笑,下一秒立刻收住了微笑,站了起来。
然而他没有立刻接康熙的话,而是说——
并没有直接回答康熙的问题,而是扯血缘,攀关系。
你想,BOSS给你说我不想干了,你也别干了,你们家谁来干?
这可以有两层意思——
1. 真的是不想干了,想你们家后人来干。
2. 试探你看是不是有觊觎权力之心。
而这个时候康熙自己的储君都还没想好呢,就要帮我佟家选接班人,谁知道是不是在测试我?
所以佟国维如果傻乎乎的回答——我想推荐我们家隆科多,那至少可以告诉康熙——我肚子里面早就盘算好了,就等你挂了。即便康熙真的想给佟家留条路,对他们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所以,老油条佟半朝先来了个煽情。
面对他的煽情,康熙给与了肯定评价——
这三句都是在和佟国维抱团说一样的话,然后最后一句,力量很重——
前三句镜头都给了康熙,这最后一句不容易啊,给了佟国维,而他的表情是小心谨慎的。
为什么是小心谨慎呢,因为这个不容易啊,包含的意思是——
1. 你们辛苦了。
2. 能够维持这么久,很不容易,反过来说,要翻船,也可能很容易。
所以对于佟国维来说,康熙的这一重肯定,依然有试探的意思。所以佟国维继续低着头不说话。
所以康熙不得不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和上一次,表情微妙变化,这一次是很严肃地问。而上一次是是是而非面带微笑地问。针对康熙严肃地第二次问,佟国维也严肃地回答——
而他们这一轮推人,说的不是谁家后人谁感情上支持,而是于公而言才能如何,是否堪大用。
康熙的意思就是——你觉得你们家哪个孩儿办事能力不错。
佟国维回答——我觉得小多子办事是有能力的。
这个并不是要要官要权,只是实事求是地回答。
小小一个权力交接的细节,不到十句话,中间也是层层递进。佟国维有一个步骤错,就是灾难性的后果。
2. 赏赐
既然已经承认自己老了,退了,那就该带老花镜了。那康熙把自己的相当于拐杖一样重要的东西赏赐给退休功臣,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了。
3. 提醒
眼镜是帮助花眼的人看清楚东西的,送给你一个眼镜,意思就是告诉你,不要老了老了眼花脑也昏。所以,最后佟国维喜滋滋地把玩老花镜的时候说——
他试老花镜之前是翻了一下书看了一下字的,这里的舞台含义是——戴着康熙你给我的眼镜,我看得清楚。所以两个人虽然都不在一个桌面上了,却依然在对话,佟国维的意思是——万岁爷你放心,我和你是一路的。
也只有说这种话的时候,才可能是这种喜滋滋地表情,否则万岁爷如果错怪他了,应该是委屈,如果是批评他了,应该是恐惧,无论如何都和这美滋滋才吃了糖一样的表情无关。
《雍正王朝》,的确是永远都能品出味道的神剧,而里面的每一秒钟的表演,都堪称教科书式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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