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两晋之五胡乱华——淝水之战(3)
交代完谢安,再简单说说谢玄。
谢玄,谢安的侄子。
这在当时的士族里,可是个另类。
谁能想到,这位看着挺萌的胖大叔,缔造出了一支超级强悍的部队
要说一句的是,在下说他是另类,绝对好词儿。
以前我曾经说过,晋朝是个很奇葩的王朝,出了很多奇葩的皇帝。如果仅仅是皇帝不着调,倒也还好,中国历史上出过很多次主昏于上,政清于下的时候,这都不叫事儿。
但晋朝不同,皇帝不着调,大臣不着调的也一抓一大把。
举个例子,比如书圣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这小伙子深得老爹的真传,擅长书法和绘画,本来你字写得好,就当个书法家得了,或者混混沙龙,搞搞艺术,蛮好的一件事。
可是谁让他出身琅琊王氏呢,生下来就是官儿。这小子后来成了桓冲的骑兵参军,相当于骑兵参谋。可他倒好,天天蓬头垢面,不干正事;这就像现在大公司里,所有员工都西装领带,可是某个部门经理自己天天穿个大花裤衩子,脚上一双人字拖,然后到班儿上胡混,还没人敢管他。
后来,这哥们儿胡混的实在是太出格了,一把手桓冲有一天故意问他,你是管什么的?
王徽之想了想,回答说,不知道。不过有的时候看见有人在我面前牵着马走,可能我是管马的吧。
这句话给桓冲气笑了,没骂他是头猪,反而进一步追问,你管多少匹马?
王徽之说,Goodquestion!不过我从来不打听这个,怎么知道有多少马呢?
桓冲又问,那最近死了多少匹马你知道吗?
王徽之觉得他的问题很愚蠢,说,我连活马都不知道有多少,怎么知道死马有多少呢?
王徽之转的这些回答都有出典,这也是当时高级文化人喜欢的游戏之一,结合了智力竞赛和特务对暗号的特点—典籍里的话当平常对话应出来,尤其是说话时不假思索,意思还贴谱,无论是说者还是听者,都能感到两腋生风,头上隐隐有光环闪动。
桓冲碰到这样满嘴暗号、放手渎职的下属,按理说应该革职拿办才对,可是桓冲硬是没有拿办这个渎职的下属,反而好言相劝,你在单位时间很长,也是个老同志了。你看能不能好好料理料理公事?
王徽之也不理他,估计是觉得他庸俗,自顾自地抬头看天,忽然说道,西山早晨的气息,真是让人爽啊!
像王徽之这样的混账官,就因为他是琅邪王家的人,非但没受罚,最后还做到了黄门侍郎。
像王徽之这样的情况,在当时的东晋朝廷,可以说比比皆是。
也正因为如此,把同是士族出身的谢玄,映衬格外光彩照人。
谢玄小的时候也爱读书,不过跟别的高干子弟不同的是,别人看老庄,谢玄喜欢看兵书。长大后投身行伍,参加过桓温北伐;换句话说,人谢玄从理论到实践,那都是很有一套的。
桓温病逝,桓氏家族渐渐式微,谢家方兴未艾,这段时间,正是前秦逐渐统一北方的时候;东晋朝廷对北方崛起的这个强邻非常怵头。相应的,必须有所准备;东晋的防御重心分成两线三部;所谓两线,指的是东西两线,荆楚、四川一带为西线;长江中下游为东线。而东线又分为南北两部,以长江为界,分为江南江北两个战区。
区域划分好,接下来就是配属得力干将了。
朝廷令桓冲率领桓家军重点防御荆州至四川一线;江南战区相当于首都卫戍区,能力不重要,忠诚度是关键,所以在这儿摆上了皇帝的老丈人王蕴,总督江南军事。
而最让东晋朝廷头疼的就是江北战区,也就是现在江苏、安徽两省的防务。源自古老的战略原则——守江必守淮。这一带如果守不住,敌人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基本上就没啥障碍了。
因此,这个位置的指挥官必须得士身经百战,敢玩儿命的主儿。
谢安左右权衡,最后,把自己的侄子谢玄推上了这个位子。
朝廷诏命下达,满朝大哗,所有人尽管面儿上不说,但背后说啥的都有——
你谢安高居宰辅,侄子领军在外;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你们内外勾结,和其方便?不用问,这就是桓温第二呗。
对于这种流言蜚语,谢安一笑置之,既不解释,也不生气,每天该干嘛干嘛。
再说谢玄,到前线转了一圈儿,一份报告呈送朝廷:我要征兵。
谢安大笔一挥,批准。
朝廷里又是一片哗然,谢安又被推到风口浪尖儿,豢养私人武装,你想干嘛?
谢安照例也不解释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不说朝廷里如何议论纷纷,再说谢玄。
朝廷同意,谢玄甩开膀子开干了。
江北战区既然是朝廷重要的防御方向,兵肯定少不了,但是当谢玄转了一圈儿发现,很多兵根本不能用。
为什么?
都是老兵油子。
这关键时刻,哪儿能指望的上。
对于这批人,谢玄用一个字就都打发了:滚。
部队遣散容易,空出来的名额得有人填;谢玄有辙,他找到了一个极具战斗力的群体——北方流民。
流民,顾名思义,就是原本在一个地方住的好好儿的人,突然间被人赶走,地被占了,房子被烧,老婆孩子被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这样的人去参军打仗,是不需要动员的。
谢玄从这帮流民中一口气儿挑选了几万人,编入了自己的军队,六年后,这些流民让世人见识到了他们恐怖的战斗力。
谢玄练兵的地方是扬州京口,此处当年唤作北府,这支部队,人称“北府兵”。
手里有了精锐,缺的就是一个施展的舞台。
公元378年5月,机会来了。
咱们前文说过,苻坚为了策应西线战事,命兖州刺史彭超率后将军俱难、右禁将军毛盛、洛州刺史邵保领军七万分别攻击彭城、淮阳和盱眙。
首当其冲的,就是彭城。
彭城,现在的徐州。
徐州有多重要,懂历史的兄弟应该清楚。
敌必攻之地,也是我必守之处。因此东晋朝廷一纸诏书发往谢玄军中,命其火速出兵,增援彭城。
东晋守彭城的将领,名叫戴逯;也是个士族子弟;多少会两下子。因此前秦军至,开始的时候戴逯守的有板有眼,挺像回事儿。前秦军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就拿他没辙。
再说谢玄,接到命令后,他领着万余名北府兵开始向彭城猛跑。
他人还在路上,心已经飞到彭城了,连续派了好几拨儿人,打算跟戴逯取得联络,然后内外合击,破秦军于城下。但是秦军将彭城围得水泄不通,谢玄派去的人都进不了城。埋头赶路的谢玄很为此事发愁。
谢玄有个部将,名叫田泓。看主帅忧虑,这位爷自告奋勇,要求前往彭城传话,谢玄就问他打算如何进城,田泓回答说,陆路看来不行了,我打算从水路潜水而行,谢玄便答应了。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田泓最后还是被秦军给抓住了。
前秦军统帅彭超这几天正愁彭城难啃,听说又抓了个信使,便命人把田泓带来。
一桌子硬菜,外加一盘子硬货;彭超对田泓说,商量个事儿呗。
田泓一抹嘴,您说。
彭超说这样,劳您大驾,一会儿我派人带你出去,你到彭城城下冲上面喊一嗓子,就说你们的援军已经被击败,彭城没救儿了。
您兹要是喊完,瞅见没,这一盘子硬货就是你的。
如何?
田泓说这有何难,头前带路。
到了彭城城下,田泓扯着嗓子就开喊:晋军弟兄们,咱们的援军马上就到,哥们儿独自一人前来报信,运气不好,被贼人抓获。你们千万要努力,一定要守住!
喊完,田泓扭脸儿看看彭超,嘲弄的一笑。
彭超傻眼了,之前瓷的白套了;气急败坏之余,当着城头守军的面儿杀了田泓。
很快,北府兵到了,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谢玄没有硬拼。
通过侦察,谢玄搞清楚了前秦军屯粮的地方——彭城西北的留城(在江苏省沛县东南)。
北府军兵分两路,谢玄亲率一部,趁夜偷袭了秦军的辎重大营。
听到晋军将要偷袭辎重的消息,彭超赶紧撤出了彭城的围城部队,回到留城附近防守辎重。看到秦军撤围之后,另一路北府军飞速前进,直抵彭城城下,击溃了城下剩下的前秦军,打通了城内外的联系,并将戴逯军接应出城。
此时彭城的战况跟襄阳几乎一模一样:敌人数量远远超过城内守军和援军。
而此时,除了彭城彭超的围城秦军之外,尚有将要到来准备进攻淮阴、盱眙的7万秦军,一旦这支部队抵达战场,将彻底打碎晋军救援彭城的所有努力。
情况危急,谢玄作出决定,撤!
谢玄率部又退回了广陵。彭超发现上当,占领了彭城一座空城,他任命兖州治中徐褒驻守在那里,自己率领大军继续南下,进攻盱眙,与此同时,前秦负责进攻淮阴的后将军俱难所部也拿下了淮阴,留下洛州刺史邵保驻守。
至此,东线战场第一阶段战事结束,在这一阶段,东晋朝廷被迫放弃了淮河以北地区,而前秦军队在占领淮北以后,也攻下了淮河下游南岸的淮阴。
连战连捷,前秦军士气高涨,前秦东线总指挥彭超继续南下,准备进攻盱眙,同时下令后将军俱难转兵于此。与此同时,从襄阳方向又开来2万秦军,加入到东线战场.一切迹象表明,前秦这次要在东线来一把大的了。
盱眙,在淮阴西南,是淮南的又一重镇;此时,前秦用于此地的兵力已经高达14万人。
晋军尽管顽强抵抗,奈何众寡悬殊,盱眙城破。
攻陷盱眙之后,前秦军马不停蹄,继续南下,进攻三阿。
这个三阿挺好玩儿,是个有争议的地方。
对于三阿城的具体位置,目前有几种说法,大致分为高邮说、宝应说和金湖说等。
《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的“三阿”条目,称:三阿在“在江苏高邮县西北”;《舆地纪胜》“高邮有北阿镇,离城九十里,即晋时三阿”。《高邮州志》“东晋时尝侨置幽州。太元四年,苻秦将句难、彭超围幽州刺史田洛于三阿。去广陵百里。即此。”另外,明清高邮的地方志上也是如此记载的。
而在《资治通鉴》中此处的附注说:“晋侨置幽、冀、青、并四州放江北三阿,今宝应军即此。”此地现属于江苏省金湖县,这就是金湖说;还有一说就是宝应说,称东晋时期,位于宝应西南70华里塔集附近的平阿县,才改称为三阿,认为其地在射阳县湖集镇正南方20华里。
但是宝应说和金湖说,均与史书三阿“去广陵百里”的记载有一定程度的出入;因此在下浅见晋代的三阿大约在如今的高邮湖内高邮一侧。
别看地方有争议,但对于东晋来说,三阿却是个要命的去处。
怎么说呢,此处是东晋淮河下游防御体系的第二道防线,也是东晋幽州刺史、并州刺史、冀州刺史和青州刺史的治所所在。秦军包围了三阿,距离兖州刺史治所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仅仅有百里之遥,如果秦军拔掉三阿,将直接饮马长安北岸。
说一句,南岸可就是建康。
因此,东晋朝廷一片震惊。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调兵堵窟窿吧。
于是,朝廷下诏,令谢安之弟谢石为征虏将军,率领水军进抵涂中(安徽省滁州市滁河一带);扼守滁河,防止秦军利用这条水道,偷袭建康。令右卫将军毛安之,游击将军、河间王司马曇之(河间王司马钦之子,实为司马懿弟司马馗之后),淮南太守杨广、宣城内史丘准等率领四万晋军进抵堂邑(南京六合区西北),在广陵和建康之间,再拉出一道防线,拱卫首都。最后下令谢玄,集结北府兵主力,援助三阿。
本来形势已然危如累卵,哪曾想中间还是出了岔子,东晋朝廷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坐过山车。
事儿出在堂邑——
堂邑,就在现在南京市六合区出去一点儿,这地儿正好卡在扬州和建康之间。此处一旦失守,秦军向东,可以迂回到扬州背后,跟正面进攻的彭超军夹击扬州;向南过江,就是建康。
这一点,东晋看到了,前秦也看到了。
所以东晋派出毛安之等人率军四万驻守于此,而前秦方面,发现这一要害的是从襄阳增援过来的毛当、毛盛二将。
简单说吧,二毛对一毛,结果挺丢人;4万晋军被2万秦军一个突袭便打的丢盔弃甲,一哄而散。把堂邑拱手让人。
这个要命的地方一丢,相当于建康直接就裸奔了。
东晋朝廷简直反应不过来,非但朝廷反应不过来,就连正在集结部队的谢玄都没反应过来。
咱前面说了,堂邑一丢,前秦军随时可以要么向东,要么向南。
怎么办?满朝文武,全部傻眼了。
这里边儿最着急的,恐怕还不是朝廷里的诸位大员,这些人至不济可以弃城向南逃命。而身在扬州的谢玄可不一样,此时的他其实已经落进了秦军前后夹击的包围之中。
是回援建康,还是执行命令,继续援救三阿。
久经战阵的谢玄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不过名将就是名将,短暂的纠结之后,谢玄决定,置建康于不顾,集中主力迎击彭超军。
只要击败彭超率领的前秦主力,不仅可以缓解扬州正面的压力,同时还可以包抄到二毛军的后路上,到那时,建康之危,不救自解。
公元379年5月,谢玄行动了。
北府兵如一把利剑,直向彭超军刺去。
双方首战白马塘,北府兵首战斩杀前秦统军将军都颜,大破之。
随后,谢玄高速突进,进抵三阿城下。
此时,三阿已被秦军团团包围,彭超、俱难组织部队轮番攻城;北府兵悄然而至,高速行军途中便转换成了战斗队形,一记闷棍就抡到了彭超的后脑勺上。
彭超被打的眼冒金星,这才注意到,身后来了下黑手的。
不过此时的彭超并没有把北府兵放在眼里,毕竟围攻三阿的秦军有10多万人,而且这10多万人,是跟着他发起东线战役的老部队,一路打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可谓是所向无敌。再看看来的晋军,人数不过3万。
打就打,怕你肾?彭超迅速收拢部队转身迎战谢玄。
但是一交上手,彭超叫苦不迭。
这伙计自打东线战役开始,一路顺风顺水,没碰到过硬茬子;因此这次他以为来援晋军也如其他晋军一般一击即溃。
哪曾想对方气势如虹,勇悍绝伦,个个儿以一当十,悍不惧死;3万人硬是拼的10几万秦军节节败退。
眼看再打下去秦军恐怕要吃更大的亏,彭超、俱难只好下令向盱眙撤退。
到了盱眙,一口气儿还没喘匀,谢玄也追到了。
北府兵没别的,一个字:猛!
彭超立足未稳,再次被击败。
两仗下来,彭超可就患上恐北症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往哪儿跑呢?
淮阴。
干嘛往这儿跑?
因为此地还有一支秦军的生力军;二来此处还有个淮阴渡口,之前秦军在淮河上架起了浮桥,从这里运输军需物资。
彭超、俱难只要过了桥,再一把火把桥烧了,谢玄再想北进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接下来,彭、俱二人只能说命苦不能怨政府,点儿背不能怪社会了。
怎么个情况呢,您接着往下看。
驻守此处的那支前秦生力军,统军将领名叫邵保;看彭超、俱难败入自己的营中,开始的时候,肚子里没少嘲笑这俩。安抚了一番之后说,放心,到咱这儿就等于到家了;而且这伙计还举了个例子,此地淮阴,韩信的老家,背水一战,你们听说过吗?谢玄敢来,定叫他有去无回。
彭、俱二人心说,你就甭跩了,赶紧安排防务是正经吧。
不提邵保怎么安排迎战,且说谢玄。
此时谢玄要想取淮阴,就必须击败邵保、彭超、俱难三人的军队。
彭、俱二部,屡遭打击,已经被北府兵吓屁了,不足为惧。但邵保部未曾遭到痛击尚能一战;再加上对方三部合一,人数占优,北府兵连续作战,已显疲态。
因此谢玄不打算再给跟秦军正面决战,这次他打算用个阴招儿——夜袭。
不过虽说要阴对方,谢玄还有个顾虑,就是那个淮阴渡口和那条浮桥。
谢玄胃口很大,他打算在淮河南岸一举歼灭彭、俱二军;可是如果不解决了渡口和浮桥,很容易打成击溃战。这意思就差远了。
谢玄决定,先派人把浮桥烧了。
可问题是,烧浮桥,谈何容易?
此时谢玄的北府兵,是由南往北打,对他们来说,恰好是逆着淮河水流的方向。逆水行舟,慢不说,还很容易惊了敌人。一旦敌军察觉,提高警惕,那再想下手可就难了。
但是,咱前面说过,彭、俱二人属于命苦不能怨政府的类型。
当天夜里,淮河河水突然暴涨,而且倒灌回潮了;谢玄立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传令部将何谦,率水师顺潮水而上,烧毁浮桥。
何谦领着船队出发了;与此同时,谢玄领主力直扑邵保军。
那个准备背水一战的邵保未曾想北府兵来了也不休整,当夜便发起了偷袭,立时全军陷入混乱,有心PK一下,还没怎么着呢,自己手下就躺了一地;想逃,回头一瞧,身后的渡口加上浮桥已经是火光一片。
邵保真的背水一战了。
不过这货也算条汉子,一咬牙,舍命跟北府兵死磕;直至最后磕死,所部人马全军覆没。
杀了邵保,谢玄又来寻彭超、俱难这对儿老冤家,找遍了邵保大营也没看见这俩位;一打听才知道,敢情二人被打怕了,忽悠着邵保布防后,这俩很不义气的先跑了。
哼哼,跑了初一,看你能躲得过十五不;谢玄一声令下,北府兵再度出发,兵进淮北,追击而来。
再说彭超、俱难,自从三阿开始跟北府兵对阵,打一次败一次,败到淮河边儿上,本指望着邵保能顶一阵子,不料没多久又见北府兵。
二将这个气,谢玄幽灵一般,愣是甩不掉,我二人好歹也算大将,此次伐晋那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怎么遇到这么个不要命的,就打不赢他呢?
NND,不跑了,索性就跟他斗斗。
盱眙以北,有个地界儿叫君川,俱、彭二人就在这儿摆开人马,要赌最后一把。
很快,谢玄追到,来了也不废话,北府兵三通鼓响,紧接着便发起了冲锋。
战局开始便一边倒了,生猛的一头儿依旧很猛,尿的一方照样很尿,胜利者和逃亡者并没有因为彭超、俱难冲冠一怒而改变,前秦军彻底战败。
俱难、彭超二人捡了条命,只身逃回彭城。
回去之后,二人自己开掐,为了推卸责任,俱难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彭超的身上,并且诛杀了彭超的司马柳浑;然后一道折子呈报朝廷。
消息传到长安,苻坚几乎气疯。立即命令用囚车将彭超抓回长安问罪,彭超闻讯畏罪自杀;苻坚又将俱难废黜为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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