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的英雄豪杰们镇楼
白居易说“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该遇上的终究会遇上,子夜无歌,只是手边一卷汉代史书,也只是惊鸿一瞥,却给自己带来一个精彩绝伦的世界,我眼中的“倾城之色”,便落在千年前的那段气贯长虹的历史史诗上。
一开始便是华丽而决然的篇章,刘邦、项羽引领了最为壮烈的开局,两人横刀立马之际,一个为天下苍生立命,一个为英雄意气而已,气度心胸,高下之分依然明了,刚开始便已知结局。
我一直奇怪,同是刀剑之上夺天下,缘何都道刘邦小人,项羽霸王?
公元前206年十月,刘邦率军进驻霸上,秦王子婴向刘邦投降。刘邦引兵入关中,与民约法三章,珍物无所取,后项羽引兵而至,迫于形势,刘邦退居灞上,迎项羽入关中。项羽入驻咸阳后,胁迫刘邦离开关中,迁驻汉中,已是得尽先机,并封秦降将章邯、司马欣、董翳为王,三分关中,目的是困锁刘邦,使其不能东进。却于此后自恃功高,不可一世,在咸阳城纵兵烧杀、掠取财宝、割地封王,民心尽失!
刀剑之上是无安身立命之地的,霸王不肯予民安稳,即便是天纵勇猛、兵家奇才,一己之私又以何求天下呢?垓下之围,胜之不武么?两军对峙,那是实实在在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不是舞台上油彩斑斓的梨园春曲,兵家亦言“兵不厌诈尔”,况且,刘邦并未使诈,是项羽在妄杀无辜的时候,已经将天下拱手相让了!
同是志在天下,功成之时,刘邦更懂得但凡自己可以立足于天下,当收剑而给别人一天地,让民安心。可霸王项羽何曾于民留情?且问咸阳百姓何辜?要霸王引兵西屠,一把火焚尽秦都,所过残灭;谋士武将何责?忠言逆耳,却也是性命不保;降王子婴何患?终在霸王剑下不得苟活!还有《项羽本纪》里明明白白记录着项王多少次残忍的战后屠城!所谓成败之事,人心所向,所谓杀降不降,必得所报,信或不信,懂或不懂,命运总会给出答案。
同为乱世英雄,刘邦可以独步天下,开盛世篇章,还民一个“树木调疏山雨后,人家低湿水烟中”的天下,而项羽只能于乌江河畔留下,霸王别姬的戏曲故事。乌江河畔,项羽长叹“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无颜以对江东父老么?那且问霸王:在纵兵杀掠的时候,你是以何颜面面对天下百姓的?所以说,并非“天之亡我”,而是项王在枉杀无辜的时候,已经不配担起守护这天下苍生的重责罢了!
到底,项羽做霸王有情,这“情谊”二字也只是用在了儿女情长之上,未给天下苍生百姓;到底,霸王所在乎的始终只是“颜面”二字,却至死也未能明白,天下之事人心所向,胜与不胜,贵在人和;到底,霸王的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只配去做一代枭雄,而刘邦的顾全大局、能屈能伸却成就了泱泱中华的大汉帝国。两人的胸怀格局,早已决定了天下大局博弈上的是非成败,所以,太祖胜之,实至名归而已!
可惜,魏晋之后,似乎文人都染了一种贵族情结,所以但凡戏说,总是在为出身名门的霸王乌江自刎扼腕叹息,而当平民出身的刘邦降服子婴后对部下的约束,也成了酸腐文人们眼中笼络民心的手段,却全然忘记项羽违背楚汉约定,强行进入关中的无义之举;刘邦登基称帝后回乡祭祖,也被后人刻薄的演绎成小人得志的样子,似乎沛县的百姓只记得,这个人曾经欠过他们的钱粮。这终究也只是后人的戏说而已,看戏总比读史容易,只是说戏的人忘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汉高祖所欠下的那点钱粮,早就用一个休养生息的大汉天下来相还了,何况这大汉天下也不曾亏待江东父老!如若项王侥幸得天下,沛丰邑中阳里的百姓能否有春采桑麻、秋收粟粒的安稳生活,也还尚未可知吧?
好在,那是一个英雄不问出处的时代,历史用它的公正轻叩着秦汉遗风,所以《汉书》清楚明了的记下:“帝起细微,拨乱世反之正,平定天下,为汉太祖,功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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