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写作中总有一个我

赵雨 1984年生于浙江宁波。2016年起正式发表作品,文字见于《江南》《作家》《滇池》《小说界》《青年文学》《散文》等,有作品被《散文海外版》转载,获第十四届滇池文学奖。

2016年底,我辞职了,决定这辈子都不再工作。

头几天,我是真潇洒,睡到自然醒,醒着随时睡,到处游逛。两周后,睡够了玩够了走累了,又有新的疑惑萌生:我接下来干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去搞写作,于是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写了起来。

我从没想到,这颗脑袋竟有这么多天马行空的念头,它们化为一个个字、一段段话、一粒粒标点符号……当然,也有实在憋不出一个字的情况,我就去图书馆看书。

一大早,推出自行车,骑上就走,路上要经过一段高架桥,费力骑上桥顶,全身离开坐垫,双脚直直地踩在踏板上,猛地往下冲,这种御风而行的感受毕生难忘。

看书、写作,构成我生活的全部内容。除此之外,日子是无聊的,无聊变成一种常态。有时,我也疑惑自己是否中了什么蛊,一个正值恰当年龄的青年不去琢磨怎么挣更多钱、怎么和人交际、怎么干一份漂亮的职业,而是埋头思考如何遣词造句、如何结构一篇文章的脉理,多少总有点异于常人。

有一个词叫“废人”,我觉得用在我身上很合适,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废人,一个无聊透顶的废人,这从另一方面潜移默化影响了我的小说写作。

我对小说是有一点执拗的看法——

好的小说绝对不是故事编得如何引人入胜,不是文本表面一眼能让人瞧出多么光辉灿烂的含义。好的小说应该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归纳不出中心思想,无法写出段落大意。

就像生活,生活能有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吗?太明确的东西往往会落入自以为高明实则愚蠢的窠臼,没有多大价值,生活的指向不明给人带来千万种可能性,给创作带来千万种可能性。我这么写,也许写出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但远远不够,应该能写出更多,是的,在不远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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