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疆的众多民族中,塔吉克族被誉为永不撤退的戍边部队,其实中国还有很多像他们一样的民族,比如清朝最强悍的战斗民族——索伦。
索伦严格来说不是一个民族,它是清朝统治者对生活在黑龙江流域的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等民族的统称。索伦人世代以“采捕打牲为业”,独特的生存环境练就了索伦人粗壮的筋骨和高超的骑射技艺。
有清一朝,索伦名将辈出,比如热剧《延禧攻略》中的海兰察。他少年时一箭射中准噶尔大头目巴雅尔,被赐“额尔科巴图鲁”,还曾在木兰围场中两箭射死两只老虎,被乾隆赞为“神勇”。
清军入关仅半个世纪,西北就连续爆发了大规模叛乱,而关内的八旗兵因贪图享乐,战斗力日渐荒废,清廷不得不依重关外的八旗兵,特别是在黑龙江一直保持渔猎生活的索伦兵。
作为八旗军的王牌,索伦兵几乎参加了清朝所有的大规模战争。在平定准噶尔和大小和卓之乱中,索伦兵转战天山南北近70年。
乾隆曾盛赞索伦兵的功绩:“以之驰突,乘胜破阵,无不如志。”礼亲王昭梿也曾评价索伦兵:“国家挞伐四夷,开辟新疆二万余里……唯赖索伦轻健之师,风飙电击,耐苦习劳,难撄其锐。”内乱刚刚平定,外乱又悄然而至,沙俄以步步为营的方式不断蚕食西北边疆。于是在1762年,乾隆设置了统领天山南北的伊犁将军,并从东北抽调各族军民赴边疆屯垦。
1763年,一千名索伦军人带着家眷分两批奔赴新疆。从东北到新疆,长达九个月的行军让他们吃尽苦头,儿女损腰折腿惨剧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官府借给他们的两百五十峰骆驼竟累死一百五十峰。
他们在伊犁河以北、霍尔果斯河以西建立了索伦营。伊犁地域辽阔,索伦营的卡伦有99处,巡防任务十分繁重。“各卡相离数十里至百余里之遥。每卡仅设弁兵十余名及三十名不等。惟按日周巡,可期声势联络。”
此后新疆爆发了张格尔和玉素普叛乱,索伦营与内调官兵一起同叛军展开了殊死搏斗,致使索伦营兵源枯竭。鸦片战争爆发后,新疆又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
同治五年,索伦营被农民军围攻,营内军民死伤惨重,致使他们不得不分批突围,向西逃入沙俄。在俄国,索伦军民遭到了非人般的虐待,被强迫耕种、放牧,生活苦不堪言。
索伦营是一支劲旅,从前效力最多,清政府不忍让英雄寒心,命令伊犁将军荣全立刻向俄国交涉,“将前此逃出及此次续逃赴俄国之索伦男妇,厚给川资,设法护送至马科两城,妥为抚恤,断不可吝惜小费,致令再受困苦。”起初俄方百般刁难,并对索伦军民威逼利诱,让他们加入俄籍。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索伦营竟“民兵不从,亦不领粮”,宁愿吃野菜,甚至饿死也不愿投降俄国。
在清政府的多次交涉下,沦落外国两年多的索伦军民终于全部撤回国内,并在塔尔巴哈台城与锡伯营军民共同组建了索伦尖锐营。此后他们一直守护着祖国的西大门。
解放后,国家尊重索伦人的选择,为他们恢复了达斡尔、锡伯等民族身份。作为战斗民族的“索伦”从此烟消云散,但历史不会忘记为国戍边的达斡尔人和几乎全部殒没的鄂温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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