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个历史节点说缸窑传奇

时光是一位老者,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一个村落就是其见证者,谁倏忽了它,谁就会迷失自己的前世今生。缸窑,坦荡的名字,是用技艺填埋的隧道,穿梭到从前,看见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缸●窑

陶罐,不止一个,隐埋了很久,见光后的貌态,显示不同的釉色,说是汉代的旧印。不仅如此,出土于这座北山还有为数较多的古币,斑驳的下层,刻有“半两”或“五铢”。一旁的小坡,也挖掘出数米见方的点将台,厚实的砖面刻有秦汉年代的纹系,加之由地名而来“越王勾践复国练兵”的考证,两千年时这里并非一片荒凉,而存有生产、流通甚至军事活动的迹象。说来也巧,无论是陶、砖还是钱币,非自然成器,均是地矿材料接受了先火的烧融,其中就有陶泥与窑火。汉代出土

原来这么久远。关于这些痕迹的纸质载体无从寻觅,但没有虚构的意图!我们宁愿将这些由物而来的信息和臆想视作真实。

陶土饱藏,传一篇“十里红山”的故事;松繁柴茂,秀一场“黄东山林”的风韵;高低地势,奏一首“窑火冉冉”的陶曲。被仙人指点,这里有“文房四宝”的地貌,达成“天造地设”的优良。古老的传说,不足为奇,只因具备了制陶的条件。

南北延伸,东西错落。得到汉代建窑的启示,窑火相传。至今留存一座,名为“老窑”,基于宇宙之说,它还正值少年。村落黎民仰视它为“神灵”,受其护佑!内壁上的晶体,乌黑、质硬而又厚实,是耐得住性子,火与泥,泥与釉的缠绵之物,岁月才是它的贡献者。窑头处的黑砖与杂草,早已自成一个生态,草在变,砖还是那砖。隐约被你发现的刻字,是老窑最得意的身显,因为它是从北宋走来,完成汉代续业的使命!独特的制陶技法,演绎缸与窑的聚散离合,表达这里只是专业的方圆,用“缸窑”确定了坐标,成了约定的地名。

晨出晚归,徒步五里,做缸亦是苦事。少数陶工为免于往返劳顿,从杭畴搬迁,定居此地。到清代乾隆年间,陈氏、冯氏相继立族,始见于宗谱的记录。陶土与荒地、陶房与墓穴,窑火与缸坛,恐成时下的地境,简单却不缺乏,有着完整的工序和人物的要件。世代繁衍,渐聚部落!清末的季侯,国之纷争,“缸窑”地域,陶亦兴也。民国初期,豪宅林立,各房陈氏大族,均有建树。如今,粉墙黛瓦,雕梁绣户的遗存,都源于当年的造诣!

一个时代一种色彩。兴办陶厂,多渠销售,广设分店,产业的盛况丝毫没有减去,北山再起窑室,这一天,家里的黄历已翻阅一九四九。百废俱兴,百花齐放,陶器成为经济的依赖,获得一致的认同,元角计利,却可温饱有余,相比其他,制陶这份传承,是孙辈的幸宠!可以说这个时代的色彩是鲜艳的,有着各种口号、运动和整编,但都没有触及原住的习性,陶依旧在做,采购员还在等候下一批出窑的缸!看来,这千年的古陶颇有魅力。天然与呼吸的隐涩以及持恒的特性给予百姓称心的应用。它不仅是盐米谷物最眷恋的空间,更是那些不醉不归的酒鬼们舍弃不去的神器!

釉水

古法

现代人,学会了珍惜。庆幸,缸和窑还在!难忘窑火的温度,那个七天七夜的轮回是热烈的;深藏与缸的情缘,桌上的那把陶壶倒出的是清凉一个夏季的茶!于是拾起这份感恩,去仰仗先祖的识慧。作为后人寻根的依托,挑起了这份担当:袒护、给养和拜学。

历史留存,是一种意义,物亦可重生!

村落活态,是一种精神,你亦能永生!

岁月滔滔似江流,一波一浪记心头。汉代、北宋、清末民初、解放初期,这四个不同的历史时期,犹如四个节点,牵拢了横跨千年的时光,在记忆的长廊上始终垂挂着那份陶事,有着疾风吹不去的牢固。没有均衡的时差,却有清晰的概念,每一个节点都尽情地诠释陶的风华。无论站在哪个方向,用你的视角和胸怀,都能领略到它的传奇--缸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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