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得志回忆说红一团通过彝族区进人汉族区时,我们碰到一个可以说是典型的国民党的区长。那天尹国赤带三营走在前面。中午时分,他派通信员来报告,说前面有国民党的一个区长,带着八个马弁,在 “欢迎”我们。国民党的“欢迎”红军,这倒是件新鲜事。我和黎林同志带着通信员赶去了。老远着见三营的同志们在路旁休息。路旁摆着桌、掎、板凳,桌子上摆着烟荼和食品。那区长见到我们,便马上带着身挎清一色驳壳枪的八个马弁,点头哈腰地迎上来,操着满口的四川话, 皮笑肉不笑地说:“贵军路过贱地,本区长事先郎格不晓得?啊,啊,接待不周,长官千万莫要见怪。二天长官空闲,欢迎你们再来耍。”尹国赤跟在我后边,忍住笑,大声对他说:“这是我们 团长。”
那区长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欢迎团长二天来耍。”这是怎么回爭?原来国民党的这个区长,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中央军,当然更不用说我们红军了。我一边喝水,一边顺口问:“你们这里有什么情况吗?”区长看了一下他的马弁,好象还有些“保密”似地对我说,倒是没得啥子大情况。只是上司传话来说,离这里一百多里地以外,有流窜的共军部队。他们要来这里,不过还远得很哩。团长尽管放宽心。再说,刘(文辉)司令的队伍正往这里开,共军来了也没得啥子了不起的!”眼看吋间不早,同志们水喝了,东西也吃了,黎林同志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便对尹国赤说:“好了,我们走吧!”
尹国赤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这个区长怎办办?我低声说:“带上。”尹国赤告诉他跟我们走,那家伙急了。他卑躬屈膝地笑着对我说:“长宫,我不能走。我还要在这里欢迎贵军后边的兄弟来嘛!”尹国赤一摆手,二营的几个战士走上来,把区长他那八个马弁的枪全部下了。“走,给我们带路!”尹国赤说,那区长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这是咋个说的嘛,这是咋个说的嘛!”“委屈”得像要哭出来的样子。看来,他认定我们是他的中央军了。走出近十里地的一个山坡土,那区长和他的马弁忽然跪倒,顺着山坡连滚带溜地滑下去。尹国赤要开枪,我连忙制止他说:“让他跑回去迎接我们后边的同志吧,我们要怏些走。”每当杨得志回忆这一脏往事,都哭笑不得。这区长是咋一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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