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命不太好,他的生母刘选侍死的时候,他才只有五岁,长大以后对母亲的容貌全无记忆。
《玉堂荟记》中提到,崇祯皇帝登基之后,想给生母画一幅像。画像需要样本,他就在母亲的侄子辈当中寻找相貌近似的人,再让画工照样描绘,画好之后,从大明门把画像迎入宫中,崇祯皇帝率领百官迎接。
还有一种更细致的说法:崇祯皇帝听说宫中某位宫女与母亲刘选侍相貌近似,就以宫人为模特,让画工描画母亲的肖像,又找来自己的外祖母瀛国太夫人,以及认识母亲的懿妃,一起指点画师加减笔墨。图像完成之后,由正阳门迎入宫中,崇祯皇帝亲自跪在午门迎接。
刘选侍的画像被悬挂在乾清宫中,崇祯皇帝把当年的老宫女找来,问她们画像与自己的母亲刘娘娘像不像。老宫女们有的说像,有的说不像。
崇祯皇帝在一旁听了,禁不住泪如雨下,惹得众人好不伤心。像与不像,反正画的是自己的母亲,崇祯皇帝让画工照样复制,一共画出了四张,分给母亲的侄子刘文炳、刘文耀每家一张。
崇祯皇帝登基之后,天下一直纷扰不断,内忧外患,崇祯皇帝兢兢业业,吃不好,睡不香,甚至“茹蔬断庖割”,决心要有所作为,却是回天无力,还把自己熬得身心疲惫。有一次他去拜见太妃,说话之间竟然在太妃面前打起瞌睡。
据说,死去多年的刘选侍心痛这个儿子,在母亲瀛国太夫人的梦中现身,说到皇上一直吃素,身体憔悴,泪流满面。又说,如果哪一天有人献上佳肴,请皇上一定不要拒绝。
瀛国太夫人醒来之后,把这个梦记下来,奏报给崇祯皇帝。崇祯皇帝拿着奏书,到后宫去给周皇后看,却发现周皇后恰好为他准备了一份丰盛的酒肴。
崇祯皇帝十分吃惊,问:“你为什么准备如此丰厚的酒菜?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周皇后说没有。多疑的崇祯皇帝又问:“那么,是有什么人劝你这样做?”
周皇后还是回答没有。崇祯皇帝于是联想到外祖母的那个梦,猜想是母亲在冥冥之中怜惜自己,周皇后感应到母亲的牵挂,才会自作主张,准备这些美味。崇祯皇帝于是更伤心,坐下来边吃边哭。
《宝日堂杂抄》中有一份万历年间的宫膳底账,记录了宫中一个月的饮食费用,其中提到的食材主要有以下这些:
猪肉、驴肉、羊肉、羊肚、鹅、鸡、鹌鹑、鸽子、熏肉、鸡子、奶子、面、香油、白糖、黑糖、豆粉、芝麻、青绿豆、盐笋、核桃、绿笋、面筋、豆腐、腐衣、木耳、麻菇、香蕈、石花菜、黄花菜、豆菜、回香、杏仁、砂仁、红枣、松仁、榛仁、花椒、胡椒、土碱等。
今天看起来,所用的食材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到了崇祯年间,国家财政困难,宫中的日常开销已经比万历朝大为缩减。也因此,周皇后为崇祯皇帝准备佳肴时,使用的材料也应该不出上面列举的范围。
于左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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