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6月4日,在中途岛海战中,日本侵略者南云的突击舰队损失了“加贺”号、“赤城”号、“苍龙”号航空母舰。在山口多闻的出色指挥下,“飞龙”号航空母舰在79架美机的攻击下,躲避了20枚鱼雷、70颗炸弹,竟没有受伤。
南云突击舰队只剩下“飞龙”号一艘航空母舰了。日海军反击的最后希望,落在“飞龙”号舰长山口多闻少将的身上。山口舰长难过地说:“你们是突击舰队仅存的飞行员了。”飞行员们不敢相信,8分钟以前,南云舰队对美国舰队的挑衅,还胜利在望;但在转眼之间,竟损失了3艘航母。
山口是个狂热的法西斯主义者,也是个头脑清晰的指挥官,知道日海军的败局已定,他只想抓住战机为3艘姊妹舰复仇。
10时40分,由18架俯冲轰炸机和6架“零”式战斗机,在“飞龙”号飞行分队长小林道雄的率领下起飞。小林率着机群寻找美舰队。不久,小林发现几架美舰载机正在返航,命令飞行员们跟踪美机。
当小林的机群找到美舰队后,美舰“约克城”号的雷达发现了一个日机群在45海里外正向它飞来。“约克城”号的舰长巴克马斯特立即发出信号,要求各护卫舰艇组成V形队以对付日机群的攻击。
“阿斯托利亚”号巡洋舰和“波特兰”号巡洋舰立即将航速超过30节,来到“约克城”号的两侧,美驱逐舰连忙赶到巡洋舰的外围防御。
战斗机指择员佩德森出动12架“野猫”式战斗机,同时间第16特混舰以请求支援。斯普鲁恩斯从试舰的16果寄成机中抽出6集前去增渡,由布拉斯非尔德率领。日机群刚飞到15海里外时,美战斗机群扑了上去。于是,6架机动灵活的“零”式战斗机和“野猫”式战斗机群展开了空战。
双方一边展开激烈的空战,一边向“约克城”号靠近。等日机到达“约克城”号上空时,小林只剩14架飞机了。日军袭炸机立即分成若干小队,向“约克城”号发起报复性空袭。
布拉斯非尔德率领的6架“野猫”式只剩自己的1架,而且被3架“零”式战斗机围攻。布拉斯菲尔德瞄准3架日机中的长机,在仅300米的距离上射击。日机中弹了,像树叶一样坠落。
布拉斯菲尔德逃到左边,在仅150米的距离朝一架日军轰炸机疯狂射击。日机在他的座机附近爆炸,震得座机摇摇晃晃。一架日机向云层逃窜,又被布拉斯菲尔德击落。
只有几架日机逃出“野猫”式战斗机的围攻。“约克城”号的炮手们紧紧地盯住日机。日轰炸机以单机依次扑来,等日机俯冲时,美舰炮手们纷纷开火,日机第一架俯冲下来的轰炸机被炸成数段,掉至“约克城”号右舷后边的海中。
日机投掷的炸弹击中离“约克城”号的四号炮座不足6米的甲板上,炸死17人。舰员们立即接替死去的炮手们,继续对空射击,但火力已不如以前准确了。一颗炸弹把甲板中部炸开3米多的大洞,机库里的3架飞机燃起大火。其中的一架飞机加满了航空汽油,挂着一颗1000磅重的炸弹,情况紧急。
埃默森上尉马上打开消防喷水装置,把大火扑灭,舰员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第二架日机刚刚投弹完毕,就被防空炮火打碎了。日机投下的炸弹入水后爆炸,炸弹的弹片杀死了后左舷炮的几个炮手。
一个日机小队从左边向下俯冲,其中一架飞机投掷了一枚穿甲弹。这颗穿甲弹穿过副舰长办公室,穿过飞行员的待机室,最后在航空母舰的烟囱里爆炸了。爆炸导致锅炉熄火,又把一号、二号和三号锅炉的升烟道炸坏。航空母舰的航速下降到6节左右。十几分钟后,“约克城”号丧失了动力。
与此同时,第三颗炸弹穿过一号升降机井,在舱下第4层甲板上爆炸,堆放破布的舱内燃起大火,隔壁就是汽油库和弹药舱。奥尔德里奇马上率消防人员用水龙头和消防斧把破布舱内的大火扑灭了。
舰上的木工们把木料抬到飞行甲板上,只用25分钟就修好了飞行甲板。在德拉尼少校的率领下,轮机兵和锅炉工冒着令人窒息的炽热、烟雾,随时都可能被炸死的危险,迅速使“约克城”号动了起来。护卫舰把“约克城”号围住,每艘护卫舰上都爆发出阵阵欢呼声。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努力抢修,“约克城”号又可以参战了。随着抢修工作的继续,蒸汽的压力逐渐上升,“约克城”号的航速不断提高。14时37分,“约克城”号的航速达到19节。
在这次空袭中,日军损失了3架战斗机和13架轰炸机,小林的战机也被击落了。根据返回的轰炸机飞行员的报告,山口得知,那艘航空母舰至少中了两颗炸弹,受重伤了。
一架日侦察机返航时,发现“苍龙”号快沉没了,改在“飞龙”号上降落。飞行员被传到山口面前,他对山口说:“发报机出现故障,无法报告,我连忙回来报告,美舰队有‘企业’号、‘大黄蜂’号和‘约克城’号3艘航空母舰!”
山口决定发起第二次空袭,命令友永率队突击。友永的座机左机翼油箱被击穿了,只能在右油箱里加油。他驾驶这架飞机,只能有去无回。友永对地勤人员说:“没关系,请把左油箱卸下来吧,把右油箱加满!”
12时45分,16架日机相继从“飞龙”号上出发。人们望着飞机远去,每个人都静默地站在那里,热泪夺眶而出。友永率队在空中寻找了2个小时,没有找到目标。友永正在着急时,忽然发现了一支美军舰队,其中有一艘航空母舰。它正是负伤的“约克城”号。友永指挥机群迅速扑向敌舰。几分钟后,“零”式战斗机率日鱼雷机,冒着密集的防空炮火,飞到“约克城”号上空。
“约克城”号的上空布满了对空射击爆炸后的碎弹片,就像下黑雪一样。几架日鱼雷机在被击落以前投弹了。海面上出现了一条枚鱼雷航迹。“约克城”号吃力地躲避着鱼雷的攻击,“约克城”号一会儿向右倾斜,一会儿向左倾斜,躲开了两枚鱼雷。
14时43分,一枚鱼雷击中了“约克城”号左旅的中部,几乎同时,另一枚鱼雷也击中了厅舷。鱼雷掀起巨大的水柱,航速减低,舰上的防空炮突然停止了射击。左舷燃油舱被炸漏,3个锅炉舱和前发电机房涌进大量海水,导致全舰停电,照明和舰内通信瘫痪。操纵台无法使用,舰舵也无法使用,航空母舰停在海面上,向左逐渐倾斜。
10分钟后,“约克城”号的倾斜达到26度,飞行甲板的边缘快接触到海面了,当时海浪很平静。燃油舱流出来的燃油向航空母舰上蔓延,形成危险的油膜,一点火星就能变成大火。航空母舰上只剩6架飞机。
14时55分,舰长巴克马斯特下令升起蓝白色“弃舰”旗。舰员们把伤员们轻轻地吊下去。很多舰员主动跳进海里,援助不会游泳的人。护卫舰守在“约克城”号的周围,不安地等待着,担心起火。
在第二次空袭中,4架鱼雷机和3架战斗机返航。友永驾驶鱼雷机冲到弹雨中,向“约克城”号发射了鱼雷,他的飞机也被击碎了。这时,“飞龙”号仅有6架战斗机、5架俯冲轰炸机和4架鱼雷机了。
舰员们和飞行员们已经筋疲力尽,“飞龙”号已经遭到79架美机的空袭,躲避了20枚鱼雷和70颗炸弹。山口下令黄昏时再战,给美舰队以最后的攻击。山口认为他已经重创了2艘美航空母舰。第一次攻击,轰炸机报告说一艘航空母舰受重创,第二次攻击又报告一艘航空母舰受重创。山口对两次攻击的战果很满意。
“飞龙”号上所有的飞机都做好了起飞的准备,舰员们高呼:“报仇雪恨!”15时45分,美舰队的“企业”号航空母舰出动24架俯冲轰炸机,其中11架挂重达1000磅的炸弹,13架飞机挂重达500磅的炸弹。
15时50分,美机群扑向“飞龙”号。17时,“飞龙”号的舰员们正在吃年糕团,美俯冲轰炸机群已经靠近“飞龙”号。17时3分,瞭望哨报告:“美俯冲轰炸机群就在上空!”13架美机向“飞龙”号俯冲。
航空母舰躲开了3颗炸弹,更多的美机向下俯冲,4颗炸弹击中“飞龙”号,爆炸声接连响起,巨大的烟柱冲上天空,甲板被炸得卷起来,烈火在挂好炸弹的日机中间蔓延。
“飞龙”号剧烈地摇晃着,全舰停电。为了避免再次中弹,“飞龙”号全速航行,从舰首至舰尾一片大火,“像发了狂的牛一样奔跑”。从“大黄蜂”号上起飞的15架美轰炸机向“利根”号巡洋舰和“筑摩”号巡洋舰俯冲轰炸。
21时23分,“飞龙”号停在海面上,逐渐倾斜。由于大量进水,日舰员两次冲入机舱拼命抢救都失败了。6月5日2时30分,山口向集合在甲板上的约800名舰员训话:
“我身为战队司令官,对‘飞龙’号和‘苍龙’号的损失负全部责任。我愿与‘飞龙’号共存亡。我命令你们离舰,为陛下继续效忠!”舰员们忍痛撤向“风云”号驱逐舰。临别前,舰员们从一个淡水桶中倒出淡水,用淡水与山口诀别。
山口向首席参谋伊藤要来一块布,让士兵把自己绑在航母舰桥上。加来舰长也决定留下来,山口同意了,也把他绑在了上面。山口和加来在“飞龙”号上,向多年来追随他们的舰员们挥手诀别。可见这两个日本军官已经是死不悔改的战争狂了。
当年,日本海军界普遍认为山口最有资格继任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官。在日本海军中,除了山本五十六之外,山口是“最有远见的人”。
根据山口的命令,5时10分,“风云”号和“夕云”号驱逐舰向“飞龙”号发射了鱼雷。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飞龙”号缓缓下沉,山口和加来疯狂“殉舰”。已经是一堆废铁的“飞龙”号航母驮着两个罪恶之人——山口和加来一直到8时20分左右才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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