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就是说1947—1948,我写过:“从地狱出来/便不再有恐惧/如摈绝了天堂/也便永远不回去。”——《倔强》
甚至有临近爆炸点的“我们有绞死绞刑者的绞刑,我们有颠覆阴谋者的‘阴谋’”,还有《囚徒歌》结尾“好儿女,好儿女,到死心如铁”那为自由而赴死的心声。
这些是广义的抒情诗,寄托着一个激情少年的挑战与追求。抗议的基调是阳刚之气,即使是个人的冥想和独白,也是诉诸公众的。
如屈原所谓的“抒愤懑”,是缘于对社会层面上黑暗的反抗,那思想感情也折射着超出个体的公共性。
在这本自选的诗稿里,侧重于完全出自个人机杼的,不带其他社会附加值的小诗,或者叫作狭义的抒情诗吧,多数是阴柔的,轻声细语的,诉诸自己和亲爱者的,带有私人情感性质的。这里少了些粗浅的浮光掠影,多了些发自肺腑的真诚。有少数从来没有发表过。经过如1980年代的改革开放,人们的精神世界接受了自然界和社会上的雨露阳光,视野开阔了,胸怀随之宽容了,我在检点旧作时,不惮把一些稚拙但不失天真的东西拿出来,希望读到它的朋友能有所会心。
现在记忆衰退了,但这些诗里保留了我几十年片断的情感记忆。忘记我曾在什么地方有几句写给读者的话,最后一句是:
请读我的心吧!
《孤独不是生活——邵燕祥自选抒情诗》小序(已出版)(邵燕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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