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4月19日,美国五星上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在国会大厦发表了他的卸职演说,这位叼着玉米烟斗的老将军,在结束自己职业军人生涯的时刻说道:“老兵永不死,只是渐凋零”。在我们的战国时代,同样也有这么一位将军,他堪称职业军人的典范,他的精神一直被看作是雄心不死的老将的代表,这就是战国四大将军之一廉颇。
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标志着中国古典竞技式的车战时代的结束,骑兵时代的开始,从此赵国的历史也翻开了新的一页,胡服骑射后的赵国,一扫立国前期的疲敝,开启了一个拓土开疆的崛起时代。
在这个赵人热血沸腾的时代,年轻的廉颇身经百战,从一个普通的士兵逐步成长为一名英勇善战的骑兵军官。由于廉颇武艺高强,胆略过人,开始崭露头角,不几年就被任命为骑兵都尉。
在灭楼烦之战中,廉颇奋勇争先,因功升为副将,逐渐引起了赵国整个军界的注意。第二年,秦兵大举伐赵,与赵国大军在秦赵边境狭路相逢。在北方草原立下赫赫战功的廉颇此时跟随大将楼缓投入到了群雄逐鹿的中原战场,率三万北方精锐铁骑直插秦军身后。
善于捕捉战机的廉颇瞄准机会,率三千精锐骑兵突然向秦军侧翼发起雷霆一击,秦军顿时阵脚大乱。赵军主力趁机从正面三路并进冲杀,楼缓驱大队骑兵从后夹击,打得彪悍的秦人溃不成军。
廉颇此役夺得头功,声威大振,自此成为赵国赫赫有名的青年骑将,并受到权臣公子成和李兑的赏识。
公元前299年赵惠文王继位,赵惠文王是赵武灵王的次子,他是继赵武灵王之后赵国的又一位较有作为的明主。由于惠文王唯才是举,用人不分贵贱,使得出身低贱的廉颇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惠文王继位9年后,廉颇以显赫的军功升任为大将军。
公元前283年,赵惠文王得到和氏璧,秦国立即提出用十五城来换。赵国答应,等于自甘屈服;如不答应,秦国就可以借口出兵侵赵。赵王召大将军廉颇等商量对策,经过权衡之后,他建议委派智勇双全之人出使秦国,通过外交斗争以求和平解决,争取化被动为主动。但是谁可以出使呢?这时,宦者令缪贤适时推荐了蔺相如。
在经历了著名的“完璧归赵”与“渑池之会”后,本是宦官家臣的蔺相如,平步青云,成为赵国上卿,位置反在廉颇这个凭借一场又一场惨烈的战争拼杀出来的大将军之上,于是便发生了历史上著名的“将相和”事件。
廉颇最初对蔺相如恶语相向,虽然有面子上挂不住的嫌疑,但更重要的是不满蔺相如的对外路线。在他看来,蔺相如一再激怒秦国是不智之举。
在廉颇看来,蔺相如不给秦玉和氏璧,又能令秦理亏而无言,无所行动,这才真正是不辱使命。而完璧归赵后一年,秦攻赵,夺取石城;次年又攻赵,杀两万人。这两次军事行动其实是“完璧归赵”的余波。
蔺相如数次激怒秦国,引起秦赵战端,白白消耗赵国的国力,廉颇自然十分恼火。所以,廉颇才要羞辱“添乱”的蔺相如,跟他过不去。而蔺相如也借门客之口向廉颇暗示:作为抗秦派,我在外不怕秦王,在内不怕廉颇,但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才能使赵国强大起来
廉颇明白了蔺相如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相如的背后还有赵王在做推手,于是选择负荆请罪。
秦始皇二年,赵孝成王卒,其子赵悼襄王继位。襄王听信了奸臣郭开的谗言,解除了廉颇的军职,派乐乘代替廉颇。廉颇不得不远走魏国。后来,赵国多次被秦军围困,赵王才想到再次任用廉颇。廉颇的仇人郭开却唯恐廉颇再得势,暗中给了使者很多金钱,让他说廉颇的坏话。于是中国便多了一个“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典故。
再后来廉颇又前往楚国,这位纵横沙场几十年的老将军,在面对自己的凄凉的晚年时说道:“我思用赵人。”如此简单的一句,却道尽了英雄迟暮的悲凉,驰骋沙场的将军最终未能马革裹尸,而是在病床上苟延残喘,了此余生,令人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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