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代的法显、鉴真,到近代的虚云、弘一,中国的历史上从来不乏得道高僧,但堪称“千古一僧”的却唯有鸠摩罗什。
鸠摩罗什何许人也?他是东晋南北朝时期的著名高僧,中国佛教八宗之祖,翻译学鼻祖,译经泰斗,雄踞“四大译经家”之首,在他的成就面前,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师也只能望尘莫及。
《金刚经》、《大品般若经》、《阿弥陀经》、《妙法莲华经》......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佛教经典,最早都是由鸠摩罗什参悟所译,后世版本都是以此为蓝本。
鸠摩罗什圆寂前发宏愿:“凡所出经论三百余卷,若所传无谬,合乎佛意,当使荼毗(火化)后,舌根不坏。”
结果,鸠摩罗什荼毗后果然舌根不烂,他也因此成为世界史上唯一留下舌舍利的高僧,此舌舍利至今尚存,供奉于凉州鸠摩罗什寺(今甘肃武威)。
光环背后,鸠摩罗什却被称为“离红尘最近的绝世高僧”,那是因为他一生曾两次破戒,共染指11女。而这背后的故事,又是一段不朽的传奇。
鸠摩罗什是一位混血神童,父亲鸠摩罗炎为天竺宰相,母亲耆婆为龟兹国公主。而且,鸠摩罗什的父亲鸠摩罗炎也是一位破戒高僧,他与耆婆成婚时已经出家。
鸠摩罗炎放弃相位皈依佛门,周游来到龟兹国,他之所以要破戒娶妻,是因为龟兹国公主耆婆天生不凡,有生贵子之相。鸠摩罗炎与耆婆结合的目的就是迎接神童降生。这位神童就是本文的主角鸠摩罗什。
传说鸠摩罗什乃舍利弗转世,他天赋异禀,半岁说话,三岁识字,五岁博览群书,七岁悟道出家,他记忆力惊人,每天能背诵三万二千字经文,号称“日诵千偈”。
鸠摩罗什讲经说法,翻译佛典,很快名声大噪,享誉各国。当时曾有三果罗汉预言,鸠摩罗什如果在三十六岁前不破戒,他就会成为第二个佛陀。
但是,鸠摩罗什终究是破戒了,而且是两次。
公元376年,大将吕光受天王苻坚之命征讨西域,灭掉了龟兹国,鸠摩罗什被劫掠到凉州。
吕光听说鸠摩罗什为和尚之子,心中鄙夷,想要羞辱他,于是逼着他和父亲一样娶龟兹公主为妻。鸠摩罗什不从,吕光就将他灌醉与公主一起关在密室,鸠摩罗什被迫破戒成婚。
这是第一次,对象是龟兹公主。
三年后姚苌杀苻坚,灭前秦。鸠摩罗什在凉州继续宣扬佛法,成为汉传佛教奠基人。
公元401年,文桓帝姚兴攻伐后凉,亲自把鸠摩罗什迎进长安。姚兴推崇佛教,但他虽然敬重鸠摩罗什,却也做了和吕光同样的事——逼高僧破戒。
鸠摩罗什已到暮年,姚兴深感担忧地说道:“大师聪明超悟,天下再无一人可比,一旦圆寂,法种将要断绝。”
于是,姚兴一次性送给鸠摩罗什10个美艳歌妓,逼他破戒。
这是第二次,对象是10位歌妓。
《晋书·鸠摩罗什传》记载,作为佛教泰斗,鸠摩罗什两次破戒娶妻,一度引起非议,全国僧人试图效仿。鸠摩罗什见状召集众僧,指着满满一钵针说道:“如果你们有谁能像我一样将这些针全部吞下,即可娶妻。”言毕,鸠摩罗什食针如食面,悉数吞入腹中。从此再无僧人敢妄想娶妻之事。
鸠摩罗什此举,与道济和尚有异曲同工之妙。活佛济公喝酒吃肉,也曾遭人质疑,他当时说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世人往往记住了前两句,却不知道这后两句。高僧的作为,岂是凡夫俗子所能学的。
鸠摩罗什两次破戒,他之所以没有“以死谢罪”是为了宣扬佛法,普度众生。因为普天之下,无人能及他。破戒是无奈,是罪过,但他必须为天下苍生而“苟活”。
对于破戒,鸠摩罗什是心存愧疚的,他在讲经时常说自己是“臭泥中生莲花”。
鸠摩罗什可以“怀中有色,心中无色”,道济和尚可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但他们的修为是凡人达不到,他们所承受的苦痛也是凡人无法想象的。
(注:据《晋书·鸠摩罗什传》,鸠摩罗什破戒后,留下两个儿子,但其天资修为远不如其父,在历史上并不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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