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5年维也纳会议之后,意大利统一史上发生了两次大的暴动和起义

公元1815年维也纳会议之后,统一的希望十分渺茫:意大利成为一个国家的想法看来还很遥远,而且,多数意大利人对此也基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意大利作为一个地理名词早已存在,但也仅仅是个地理名词而已。

维也纳条约实质上就是恢复前拿破仑时代的秩序,把时钟重新拨回到18世纪。像多数和约一样,维也纳会议的根本目的就是确保失败方——这一次是法国——永远不再威胁胜利方。对意大利来说,这就意味着整个半岛将受奥地利的统治。而且,岛上现在又分裂成很多国家,这些国家所有的民族主义和自由主义的痕迹都将被彻底根除。于是,费迪南继续上演其“败时逃亡胜时归”的丑局,又回来当上了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的国王,当时称作两西西里王国。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一世也从他避难的撒丁岛越洋回国,成为皮埃蒙特的统治者,此时热那亚已并入皮埃蒙特王国。托斯卡纳也回到了前国王的儿子、哈布斯堡一洛林家族费迪南三世的手中。帕尔马公国则分给了拿破仑的妻子玛丽·路易丝,她现已成为奥地利独眼将军奈佩格忠贞的情人。教皇国全部归还教皇,奥地利则得到了伦巴第和威尼斯,并获准在皮亚琴察、费拉拉和科马基奥地区驻军。

维也纳会议

当时所有大国中,对意大利民族主义敌意最小的当属英国。辉格党人甚至对维也纳条约提出质疑,说它无视意大利人的诉求。奥地利人因为对意大利半岛怀有私心,最为反对任何意大利独立或民族认同的观点。奥地利首相梅特涅亲王公开说:“根本就没有意大利这样一个国家。”维也纳的主要报纸也撤销了以意大利为名的版面,只提岛上各个国家的名字。法国呢,还正忙着给自己舔伤,显然无暇顾及意大利。因此,意大利要想成为一个独立的政治实体,还需要很多条件:国际局势发生变化,专制君主和教皇等既得利益集团的权力实现变革,最后,同样重要的一点,就是意大利人自己的觉悟得到提高;事实上,没过太长时间,这些变化就得以实现,意大利国家也真正建立起来。这从很多方面来说都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但是,一些持民族主义观点的人错误地认为,意大利的复兴和统一势不可挡,是一种历史的必然。事实是一系列偶然事件——甚至是突发事件阴差阳错,意外建立起了这个今天看来在文化上也算合理、统一的历史实体。

梅特涅

他们的活动也引起了两次大的暴动和起义。第一次是在公元1820年,尽管公元1817年在马切拉塔,就是今天的马尔凯发生过一次起义,但规模不大。公元1820年的大暴乱始自烧炭党的大本营那不勒斯,随后蔓延到西西里和皮埃蒙特。那不勒斯的革命党人由佩佩将军领导,主要成员来自贵族和中产阶级。他们抓住西班牙暴动带来的有利时机,迫使国王费迪南接受1812年西班牙宪法。西西里的革命在本质上更具人民性,主要依靠力量是一些工匠组织。革命的主要目标同样是要求采用1812年西班牙宪法。

大体上看,同一国家内的这两批革命者似乎有很多共同之处。事实是,他们的不同之处更多。那不勒斯起义者希望西西里处于大陆的控制之下,因此在费迪南准备夺回西西里时予以支持。但从长远来看,他们的这一做法反而加速了自己的灭亡,成了地方利益与大局意识冲突的一个范例。这种冲突是意大利的一贯特点,而且在19世纪仍然是所有国家统一思想的主要障碍。西西里革命者出现内讧,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事实证明,因为外界条件的存在,南方所有革命者的命运其实早已注定。

意大利起义

整个19世纪20年代,奥地利的驻军和意大利统治者自身的警惕性,共同确保了没有再发生大的骚乱。但到1831年2月,意大利部分地区再次陷入动乱之中。动乱的导火索仍然是国外的革命活动——法国1830年7月爆发革命,路易斯·菲利普被推上王位。摩德纳的暴动是由一位名叫亨利·米什莱的年轻律师组织的,狡诈的统治者大公弗朗西斯四世认为自己在这种形势中可能有利可图,因而事先对活动暗中支持。和10年前情况一样,暴动主要有市政当局的高层和中层人士参加,没有什么群众基础。摩德纳的暴动就是一个温馨的小插曲,有些密谋者的住处距弗朗西斯大公家仅有咫尺之隔,军队也没有卷入。

最大的动乱发生在教皇国。当时一位反动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刚刚当选,教皇国多数地区都曾一度陷入混乱。起初,革命看似有望在主要的国际阵线中得到支持。因为人们认为,法国可能会站在革命者一边插手此事,反对奥地利。结果,奥地利不费吹灰之力就平息了叛乱。法国政权对奥地利施加压力,要求其改变对意大利的强硬立场,奥军于是撤出教皇国。教皇开始自己管理教皇国,但他显然无法控制局势,所以奥地利人不久又在1832年返回,并一直盘踞在博洛尼亚直到1838年。法国方面为了挽回面子,出兵安科纳并占领该地直到30年代末。复兴运动又回到了起点,遭受重创却仍没有找到方向,也没有得到人们支持。

意大利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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