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结拜二哥黄郛,签署《塘沽协定》致日军随意进占平津

秦海璐主演的电视剧《楼外楼》中有这样一段情节,北洋总理黄郛来到杭州,“楼外楼”通过关系筹备接风宴,黄郛胃口大开,对菜品赞不绝口,并立时解决了“楼外楼”的困境。戏中的黄郛,其实是真实的历史人物,是民国走马灯一般更换的32位总理之一。他是绍兴人,曾在天津断断续续生活了十年,旧居位于原民主道3号。 黄郛(1880—1936)字膺白,浙江绍兴上虞百官镇人。幼时家贫,父亲早逝,24岁时以头名成绩考入浙江武备学堂,一年后被选派到日本东京振武学校,成为当年八千名留日学生中的一员。 在日期间,黄郛加入同盟会,结识了蒋介石、张群等人。1910年毕业回国,在朝廷军事官报局任职。辛亥革命爆发,陈其美作为孙中山的得力助手主持光复上海,黄郛和蒋介石分别从北京和东京赶到上海帮助陈其美,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陈其美是大哥,黄郛是二哥,蒋介石是三弟,三人相约“安危他日终须仗,甘苦来时要共尝”,蒋介石还把这句誓言刻在两柄宝剑上送给两位义兄。

在上海,黄郛结识了自己的终身伴侣沈亦云。沈亦云本名沈性真,嘉兴人,父亲是前清举人。1906年,天津女师学堂监督傅增湘到上海招生,13岁的沈亦云随外祖父送八姨葛敬诚到上海报名,却被意外录取,于是便从上海坐海船经过几千里海路,去了天津,与刘清扬、邓颖超、凌叔华、许广平等人成了校友。 辛亥革命时,沈亦云和八姨葛敬诚等北洋女师同学,到上海组织女子北伐敢死队。沈亦云去都督府办事,接待她的正是都督府参谋部长黄郛。黄郛31岁,沈亦云18岁,两个浙江人一见钟情,一年后,黄郛与老家的原配夫人离婚,与沈亦云在上海结婚。沈亦云不喜欢上海,这对新人北上到天津,租了三间平房住下来。 “二次革命”失败后,黄郛遭袁世凯通缉逃亡日本,经南洋赴美国,到1915年底回国,再次把家安在了天津。因为时局不稳,一家人不得不在租界内找房子,选定意租界两楼两底半独立的小洋房(民主道3号),门前有空地,后面有厨房,有自来水浴室,楼上有两间小房,月租70元,几件旧家具也从上海搬到天津。因为他家距老龙头火车站很近,南来北往的老朋友路过天津时常去看他们,吃顿便饭或住一夜。所以房子里总是很热闹,有时连客厅餐桌上也睡着客人。

根据在国外的考察见闻,黄郛写出了《欧战之教训与中国之将来》《战后之世界》两本书;还结交了当时叱咤风云的张绍曾、冯玉祥。1918年徐世昌任北洋政府总统,黄郛因代徐世昌起草《战后中国》一书,而被任命为中国经济调查委员会委员,赴美考察,回国后被北洋政府聘为顾问,同中国代表团一起参加了华盛顿会议。 1923年2月黄郛入张绍曾内阁,任外交总长。此时爆发第二次直奉战争,冯玉祥控制了北洋政府,将溥仪逐出紫禁城,黄郛组成摄政内阁,代理总理,并摄行总统职权,达到全力顶峰。没过几天,段祺瑞出任中华民国临时执政,黄郛重回津门。 20年代末,南京国民政府成立,黄郛任上海特别市首任市长。再次回到北方,已是1933年,受蒋介石之邀,黄郛任行政院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委员长,万难时局之下,与冈村宁次在天津塘沽开始停战谈判,签订了《塘沽协定》,导致华北门户洞开,日军随时可以进占平津,但同时也让日军撤出了长城以外,华北局面暂时安稳下来。

《塘沽协定》表面上是何应钦和日本梅津二人签字的,实际上是黄郛受命蒋介石主持交涉的。关于这一停战协定,离华北越远的地方,比如广东,就越反对和谈;而华北则因切身利害而多能正视这一协定,毕竟战火推迟了四年,虽然中日最后不能免于一战,但中国需要争取时间。 黄郛犯了众怒,被迫辞职。天津《大公报》记者王芸生就这件事采访黄郛,黄郛说出苦衷:“这一年来的经过,一般人以为我黄某天生贱骨头,甘心做卖国贼,尽做矮人;我并非不知道伸腰,但国家既需要我唱这出戏,只得牺牲个人以为之。”蒋介石评价黄郛:“忍辱负重,诚有非常人所能堪者。” 1935年,黄郛与夫人沈亦云避入浙江湖州德清莫干山,在山里读书学佛,修建白云山馆,创办莫干山小学推行公益,发行《复兴月刊》,以“耕读并重、勤俭忠慎”为宗旨,谋求乡村改良。一年后,黄郛在上海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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