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解放军发动了淮海战役,当时,国民党国防部长何应钦制定了作战方案,送蒋介石审批后,准备下达给国民党部队执行。然而,这个作战方案还未送达国民党部队,就被一位潜伏在国民党内部的中共特工送到解放军的指挥机关。也就是说,解放军比国民党部队更早就知道了国民党国防部制定的作战方案。
这位中共特工叫郭汝瑰。
郭汝瑰是四川铜梁(现重庆市铜梁)人,黄埔军校五期毕业生。他早在1928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曾一度与组织失去联系。1930年,郭汝瑰进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深造,回国后进入陆军大学进修。抗战爆发后,郭汝瑰受到陈诚的赏识,被纳入心腹。
内战中,郭汝瑰被提拔为国防部作战厅长。在此期间重新和延安方面恢复了联系,不断地将绝密级的重要情报提供给中共中央,同时在敌人堡垒内部瓦解敌军,为夺取人民解放战争的胜利屡建奇功。
不过,国民党内部早有人对郭汝瑰保持着怀疑和警觉,此人就是国军名将、时任徐州“剿总”副总司令兼第二兵团司令官的杜聿明。
1948年春,郭汝瑰刚被提拔为国防部作战厅长,杜聿明就对国防部参谋总长顾祝同说,郭汝瑰与解放军有联系,反对他任作战厅厅长。顾祝同自然不信,反而批评杜聿明,让他不要疑神疑鬼。
杜聿明虽然搞不掉郭汝瑰,但也不敢信任他。所以,他不但不让郭汝瑰参与制定自己的作战方案,自己的作战方案也不给郭汝瑰知道。如果被郭汝瑰知道,他就废弃原计划,不予执行。
杜聿明时刻提防着郭汝瑰。当他在国防部向顾祝同汇报工作时,如果郭汝瑰在场,他就不做汇报。顾祝同见状就劝说他:黄埔学生之间不要闹内讧,现在局势已经江河日下了,自己人再闹内讧,只会使得局面更糟。
顾祝同是黄埔军校的战术教官。而杜聿明是黄埔军校一期毕业生,郭汝瑰是黄埔军校五期毕业生。他们有师生之谊,因此顾祝同有此一说。
杜聿明见顾祝同对郭汝瑰甚是信任,于是转而直接向蒋介石反映情况。岂不知蒋介石早就将郭汝瑰视为手下难得的军事人才并委以重任。加上杜聿明手中确实没有证据,所以,蒋介石根本没有把杜聿明的话当回事。
那么,既然杜聿明根本就没有确凿证据,又凭什么认定郭汝瑰是中共特工呢?
说来不禁令人哑然失笑,原来,杜聿明对蒋介石说:郭汝瑰生活简朴,作风廉洁,比我还简朴廉洁,一看就是共产党员。
这话令蒋介石很生气:你的意思是,我们国民党里面,就都是贪污犯了嘛,廉洁就不是国民党,而是共产党吗?
杜聿明就再也无话可说了。但是他对郭汝瑰的怀疑,一直没有停止过。
1949年,杜聿明在淮海战役中被解放军俘虏,进入战犯管理所,接受长达10年的改造。1959年12月4日,杜聿明接到了最高人民法院特赦通知书,获得特赦,还做了全国政协委员。
1981,杜聿明逝世前在医院医治期间,郭汝瑰前去探望,杜聿明抓住郭汝瑰的手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当时是不是共产党?
此时郭汝瑰的身份仍未公开,因此他只能告诉杜聿明:我们是属于政见不同。
不知道这样的回答能否让杜聿明瞑目于九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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