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国《青川木牍》看隶书的发展

长期以来,程邈创造了隶书以及隶书由小篆递变之说一直充斥着书法艺术领域。随着时间的递进,社会的发展,科学的进步,许多领域的学说被纠正。

1975年12月在湖北云梦睡虎地秦墓中出土了竹简千余枚,上为墨书秦隶。但是,从考古发掘出来的材料来看,战国和秦代一些木牌和竹简上的文字,已有简化篆体,减少笔划,字形转为方扁,用笔有波势的倾向。

1980年在四川省青川县城郊郝家坪发现的《青川战国木牍》经专家鉴定比《云梦秦简》又早了约八十年,它的字体和秦简上的秦隶极为相似。这是我国目前所能见到的最早隶书。

作为战国的遗物,木牍的文字对当日社会流行字体有着重大的突破,它一改“古文”的轨迹,不仅异于大篆,而且也不同小篆的发展线索,在字形上接近今文字。这主要表现在结构的由繁趋简和点画的减省盘屈上。这个改进是此后中国文字向书法艺术演进的重要契机。它使原先以圆形为主要特征的文字向着方块形发展,因而在汉字造型方面出现了方、长方、扁方等诸多形态,在行笔间出现了触动以后重要用笔手段的转折。这些,都是在书法自觉以前已经具有了的艺术萌芽。

《青川木牍》还夹杂着许多篆体字,显示了与其隶变母体一一同时代金文的一致性和延续性。这些都是早期隶书明显的特征。从书体角度而言,牍中那种简率的用笔意识和参差不齐的天然美感与金文所具有的严整、匀衡、对称、凝重的美感已大相径庭,也就是说,它已展现了一种与金文系统完全不同的书法语言和审美模式。这些都是中国书法艺术的笔法宝库中的早期基石、它直接影响着秦、汉隶书的形成。

这些木牍的发现证实:早在战国末期,就有了隶书。所谓秦代程邈或王次仲创造隶书之说,就和仓颉造字的传说一样,是武断而不可信的。所以说:“古隶是由篆书演变并走向今隶,是古文字时代向今文字时代过渡字体”是正确的。而非“隶书是在小篆的母体中逐渐发育成长起来的。”

最关键的是:小篆笔法根本就没有大篆笔法那种适合于隶书成长的胚胎。

从考古发掘的一些先秦金文、帛书和简册遗物看,隶书的萌芽期当在周朝。如西周孝王时代的《小克鼎铭》等作品,在其笔法上就已初露隶书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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