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话，很多人喜欢说——

人心不古。

啥意思呢？

还不就是说现代人不如古代人咯。

比如，坐公交车的时候，没人让座，就会觉得，一点礼貌都不懂。在古代，见了老人，都得站到路边行礼呢……

然而，事实果真如此吗？

（古人行礼剧照）

《旧唐书》里如此写到——

自隋氏道消，海内版荡，彝伦攸篸，戎马生郊，先代之旧章，往圣之遗训，扫地尽矣！

高祖时“初定京邑，虽得之马上，而颇好儒臣……学者慕向，儒教聿兴……”

太宗时期，“济济洋洋，儒学之盛，古昔未之有也。”

到了高宗时代，“政教渐衰，薄于儒术，尤重文吏。于是醇醲日去，毕竞日彰，犹火销膏而莫之觉也。”

武则天掌权之后呢，“以权道临下，不吝官爵，取悦当时……二十年间，学校顿时隳废矣。”

也就是说，隋末唐初的乱世，使得斯文扫地，哪里还讲什么礼义仁耻呢？唐朝建立之后，经李渊李世民父子两代努力，儒学复兴，但很快，李治即位，又看不起这些了。至于武则天，更是以权为强，对李家及不服自己的大臣施以酷吏；而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则送官送钱，毫不吝啬，哪里还知什么耻呀……

（武则天剧照）

可见，不到百年，唐朝的教化几起几落。之后两百余年，亦复如是。我们以为的大唐盛世，我们在教科书里学过的路不拾遗，仅仅是部分时代而已。

唐朝中期的段成式在其《酉阳杂俎》里记载了一件事——

南中有百姓行路遇风雨，与一老人同庇树阴，其人偏坐敬让之。雨止，老人遗其丹三丸，言有急事即服。岁余，妻暴病卒。数日，方忆老人丹事，乃毁齿灌之，微有暖气，颜色如生。今死已四年矣，状如沉醉，爪甲亦长。其人至今舆以相随，说者于四明见之矣。

（仙丹剧照）

说的是有个百姓某甲在树下躲雨，自己靠边站，把好位置让给了一个老人。老人赠他起死回生药……

仙药当然显得荒诞，但让座赠丹却是现实的反映。他给老人让了位，老人便送他仙丹，列位，如果当时像某甲这样的人到处都是，习以为常，老人到了哪里，都被人尊重，他又岂会如此感慨呢？

所以啊，如果有一辆公交车，从618年开到906年，我估计，在至少一半多时间里，老人上车，是不会有人让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