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历了漫长的封建时代,最不缺的就是皇帝。其中的大多数开国皇帝都是雄才伟略、文治武功的英主,他们的天下大多是通过战争得来的。当然也有例外,有些王朝的开场却是通过政变夺权,也就是说原本的前朝皇帝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让出了皇位。这种谋夺皇位的行为很难得到臣民拥护,于是“禅让”被重新请上了历史舞台。
在上古时代的三皇五帝时期,古代中国的最高统治者大多是通过禅让制产生的。这一制度的产生至今没有定论,较为流行的说法是原始社会时期生产力低下,所以较高生产力就可以成为部落首领。部落之间会通过兼并战争夺取资源和领地,征服后臣服的一方选择归附。当老的统治者去世时,会把领导权交给其他甚至归附的部落首领,这种权利转移的方式一直沿袭到尧舜禹时代,被后来的学者成为禅让制。
可以说,在生产力匮乏的原始社会末期,禅让制较好的团结了各个部落。尧和舜的禅让行为也就传为美谈,被后来的伪道学用来劝进权臣以作为进身之阶。比如东汉末年的曹丕就是通过禅让夺过了汉献帝的宝座,后来东晋之后南朝宋、齐、梁、陈的更迭,禅让更是屡屡上演。当然,这些让出宝座的皇帝都是逼不得已的,那么尧和舜的禅让是否出自真心或者说本意呢?
历史记载,舜是尧的女婿,而且一个人承包了舜的两个女儿。这种联姻的出现可能是舜的优秀,换个说法,是舜的强大,如果这种强大威胁到了尧本人,那么尧的禅让也极有可能和汉献帝一样出于无奈。不利于舜的说法也出现在很多杂记中,比如在尧病重时控制了他并阻止丹朱见他。丹朱是尧的儿子,也是一位优秀的部落首领。据说因为丹朱不肖,尧才让位给舜。这个流言同时也给我们传达了一个信息,尧本想传位给丹朱,丹朱犯错被否定,才传位给舜。再回头看看三个人的关系,父亲传位给儿子,儿子不合适于是传给了女婿。这样理解似乎原本的“禅让”已经变了味道。
尽管史书记载丹朱不肖,但是丹朱被废黜还是有人说话的。三苗人登上历史舞台,《史记》原文是:三苗之民非之,帝杀。这里的三苗之民泛指三苗部落,是一个部落叫三苗还是三个部落叫苗不重要,他们站出来公开支持丹朱,结果被诛杀。这件事的处理不太符合当时处理部落关系的范例,应该是不仅仅非议,而且发动了武装夺权才会被残酷镇压。问题是丹朱想要夺谁的权,是父亲尧还是姐夫(或者妹夫)舜?所以历史真相很可能是舜挤掉了丹朱,威胁了尧,后来借助三苗的“非议”诛杀了隐患,最终上位夺权成功。
亲身经历了这一切,舜在接班人问题上似乎没得选择。大禹凭借治水的功绩受到了万人敬仰,尽管大禹的父亲因为治水不力被舜处死,舜最终不得不传位给大禹。要么就是舜帝本人确实赏罚分明公正无私,要么就是大禹功高震主众望所归。这段权力过度较为平稳。但是大禹死后,他的儿子启确违背了大禹的遗愿,赶走了大禹指定的继承人自己当上了首领,开始了夏王朝的奴隶制统治。
这种情况的出现与生产力的进步不无关系,夏启的部落兵强马壮,已经拥有了征服其他部落的能力。夏启建立王朝后就开始了对周边部落的讨伐,所以历史上的夏王朝和演义里的商王朝,都是中央政权和周边部落时打时和,已经由合作关系进化成竞争关系。
夏启的家天下秉承的第一原则就是父子相承的家族私有制,这种制度在我国一直延续到封建社会解体,而在国外很多资本主义国家依然秉承这一原则。可以说,家天下的优势在于可以很好的统一家族成员的价值观和利益捆绑。在历史上的体现就是家天下时期的文武重臣都是皇亲国戚。他们治国也好打仗也好,为得都是自己的父子兄弟,所以更加尽心尽力。
相对于禅让制,家天下的优势显露无疑。 那么为什么后人还要无数次的为禅让制加冕?其实这与时代性有关,我们喜欢用今天的眼光去评价古人的行为,那么古人也会用他们的观点去议论比他们更古的古人。而给予禅让制高度评价的正是影响了中国甚至世界的伟大教育家——孔丘。
孔丘就是孔子,他的时代局限性就是春秋时期礼崩乐坏,于是尧舜禹的贤者当政他喜欢,部落之间互相扶住他也喜欢,总而言之不要战争。于是我们就看到了那个时代的种种美德,我不敢咬定关于尧舜禹的故事有没有后人杜撰的,至少经过了包装。尽管这些包装是善意的,可是已经把历史真相掩盖在了深处,难以挖掘。
这种历史话题其实很容易被误导,就像上世纪末秦朝热,关于秦并六国的是非就有很多争议;后来三国热,曹操的人性又被摆上台面反复掂量;最近的清宫戏更是整体拔高了清朝少妇的智商。抛开上文所有的溢美之辞,那么所谓尧、舜、禹的禅让本身就是一个弥天大谎。部落首领之间的勾心斗角和争权夺势一直没有停止,我更相信尧的无能无力,舜的狼子野心,禹的隐忍负重一直到夏启光明正大的扯掉了那块“禅让”的遮羞布。历史本来就是被后人随意打扮的,于是禅让制成就了野心家,就好比家天下让如今的富二代恣意横行不学无术。虽然历史已经证明,家天下的王朝也没有做到万世不朽,任何一个家族甚至朝代都将在历史的长河里寿终正寝,从无例外。
回到今天的话题,夏启作为家天下制度的缔造者,成功地实现了社会制度的进步,可以说功不可没。他自然不会知道,当他的夏王朝覆灭后,家天下依然顽强地走过了五千年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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