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大诗人杜牧的一首《阿房宫赋》,写得既大气又华丽,曾被选入中学时的语文课本里。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描写阿房宫的句子至今我们还能流利地背诵,诗中的描述给我们留下了叹为观止的景象和浮想联翩的想象空间。
就是在这首诗里,有这样的句子:“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让世人知道是楚王项羽一把火烧了阿房宫。再加上司马迁《史记》中有“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的说法,两千多年来,大家始终认为阿房宫是项羽烧毁的。
从《阿房宫赋》及其他相关文学作品中,我们也很能理解项羽火烧阿房宫的心情。首先,项羽是楚人,秦曾灭楚。在秦灭掉楚的过程中,项羽的先祖项燕作为楚国大将在抵御秦国时战死。后来,在项羽起兵反秦时,他的叔父项梁又被秦将章邯杀死,他对秦国有国仇家恨,需要这一把火解恨。另外,项羽希望把社会恢复到诸侯割据的时代,在他看来,阿房宫既堆积了楚国人的累累白骨,又是暴秦统治的象征,他要从根本上摧毁秦国的统治。
如此说来,项羽火烧阿房宫合情合理。
不过,在后来的考古论证中,专家发现这里面的疑点越来越多,尤其无法解释的是,阿房宫所在的位置根本就不存在建筑物烧毁后的痕迹。这么一来,“项羽烧掉了阿房宫”一说开始被人质疑。
从2002年10月起,中国社科院考古所和西安市考古所联合组建了秦阿房宫考古工作队,并首先在秦阿房宫前殿遗址进行大面积的考古勘探和发掘。
然而,考古工作者在对阿房宫遗址前殿发掘中,并未发现一铲红烧土。因为烧毁后的建筑物即便过了几千年也会留下碳迹,碳非常稳定,不会消失得不见踪影。而此前,考古人员在秦咸阳宫,即秦始皇在咸阳仿造六国宫殿建造的庞大建筑群发掘中,却发现了大量的红烧土,证明了这里的秦代宫殿确实被火焚过。
未发现红烧土证明阿房宫没有被烧过。再次审视司马迁的《史记》,专家发现,司马迁所说项羽烧的“秦宫室”应该是指秦咸阳宫而非阿房宫。
经考古专家继续考证,又得出一个更加惊人的结论:当年的阿房宫根本就没有建成。
专家认为,秦始皇35年始建阿房宫,37年他就猝死途中。修阿房宫的35万人都调去修骊山陵墓了。秦二世在公元前209年4月重修阿房宫,之后陈胜吴广起义,第三年秦二世就自杀了,以当时的生产力水平没有建成宫殿是可以理解的。
司马迁的《史记》也记载:“阿房宫未成,成,欲更择令名名之。作宫阿房,故天下谓之阿房宫。”他说阿房宫没有建成,如果建成了还要起一个美好的名字,因为没有建成,而在“阿房”这地方建的,所以天下人称阿房宫。《汉书•五行志》里写:“复起阿房,未成而亡。”
中国社科院考古所研究员、秦阿房宫考古工作队领队李毓芳研究员认为:“阿房宫根本就没有建成,项羽没有火烧阿房宫,我们应该给项羽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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