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七贤》系列 “爱哭”如他假猖狂

自东汉末年到三国时代,再到魏晋都是比较奇怪的时代,也是比较动乱的时代,出了很多英雄人物,出了很多名人名士,也出了很多超越时代的出格人物,很多名人贤士都不愿出仕,自东汉末年到魏晋都如此,官场上的黑暗,使很多真正的读书人都是明哲保身为上,当权者需要他们名士头衔来标榜自身,而不是需要他们的学问去治世,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竹林七贤。他们代表了很多当时读书人的状态或者说是理想状态。

阮籍是当时最具代表性的人物,阮籍的老子是“建安七子”的阮瑀,就是那个不愿出仕逃入深山,曹操效仿晋文公火烧山林,逼其出仕应召,可惜如此奇才在阮籍三岁时还是撒手人寰,对阮籍的人生并没有太多影响,倒是其族父阮武是阮籍的知己兼老师。阮籍生得相貌端正,仪表堂堂,史书上说他“容貌瑰杰”,总得来说就是“帅”,而且能文能武,多才多艺。如此人物确实当时最为“出格”的人,尤其“爱哭”。

一个大男人“爱哭”算什么本事,而且还“哭”出名声来了,历史上比他能哭的人也多的是,比如孟姜女哭到长城,但为何他如此“爱哭”,还被称为“狂人”。

1.哭母--阮籍是孝子,但是阮母年老而终,当母亲去世时,阮籍正与朋友下棋。噩耗传来,其友催阮籍赶快回去料理后事,阮籍执意下完棋才回家,回家后的阮籍喝两口酒,泪洒当场,吐血三升,命去半条。将母葬后,又哭,吐血三升,“毁瘠骨立,殆致灭性”。阮籍真如此性格乖张猖狂,重手谈而不理人伦?假的!其实这就像沉静后的爆发,看阮籍后面的哭母葬母的表现,都充分表现了他对丧母的悲痛,同时也还有更加深层的悲恸在内,自古有忠孝两难全之说,以前母亲健在,还可以推脱朝廷征召,如今丧母,就要去行忠君之事,可惜当时的魏晋却没有一个明主可以让阮籍效忠,发挥才能,想起那前途茫茫,怎能不伤心大哭。

2.哭兵家女--阮籍听说兵家有一个貌美如花、文采超群且尚未出嫁的女子死了。于是赶往灵堂,牛饮一通,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女子父兄亲戚均不识阮籍,阮把心中哀伤哭尽之后,才自个儿返还。也没有跟女子亲人交待缘由。

如此莫名其妙的哭丧,而且还是这么的悲恸莫名,在当时,其实对于女子的名节名声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人家还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难道阮籍真如此猖狂要败坏此女子的名节?假的!此兵家女才色双绝,如此美好的女子,应当有美好的归宿,却不幸红颜薄命;联想到自己一身才艺,也应当尽展才能报效国家,却寻不到明主效忠。哪个大好男儿不寄望成为“忠臣”,哪个美好女子不憧憬成为“烈女”?可惜的是理想未成行便夭折,阮籍如何不伤心欲绝。

3. 哭穷途--《晋书·阮籍传》记载,阮籍“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

阮籍这一率性行为却是意象清楚,其当真是为路不通而哭?当然是假的,路途不过是理想与命运的具象,身处乱世,每每想走出自己的理想之道,仕途之道,命运之道,却每每都是此路不通,穷途末路,人生如此,无力回天,如何不悲恸莫名,悲从中来,人生悲剧不过如是。

种种声泪俱下,率性狂狷的表象下,实则是对时代的控诉与不甘,司马昭实非名主,小人钟会处处逼迫,不借事来宣泄一下,恐怕更加活得艰难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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