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写精神……读洪仁庆水墨画的笔墨

中国水墨画的精神意蕴惟有书法来实现。“以书入画”、“画从书出”,有意趣的画是写出来的,有神韵的书是画出来的。《临池管见》中说:“字画本自同工,字贵写,画亦贵写。以书法透入于画,而画无不妙;以画法参入于书,而书无不神。故曰:善书者必善画;善画者亦必善书。”

仁庆水墨画用笔的最大审美特征在于一个“拙”字,拙朴、拙实、拙厚,用笔粗 放豪犷,但并不粗野,而是凝重含蓄,朴茂豪迈。其线质是能将稚拙与老辣、恣肆与稳健、粗犷与内蕴极为完美和谐地结合在一起。对上古文化的痴迷,对金文的执著与 彻悟,使其笔法线条有着高古的、圆涩厚重的、雄浑苍茫、,臻于化境的内美。

读仁庆的水墨画,能够看出:画中的笔墨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传递着他的艺术观和世界观,体现出他的才思和感情;画中的笔墨线条已经超越仅仅作为一种技巧的存在,是其内在精神的体现,是其心灵的迹化,性格的外现,气质的流露,审美的显示,学养的标志;画中的笔墨自身的技巧具有很丰富的内容,例如,内力的美、刚柔的美、节奏的美、韵律的美、变化的美、结构的美、抽象的美,以及历史积淀的悠深文化的美;通过画中的笔墨,能够感受到其水墨画写意的过程性、瞬间性、偶发性、随机性,在万法一瞬间,千虑一挥时,对各种画理的感悟,各种技法的修炼,发挥出来的酣畅淋漓;其写意的写,不仅是书写的写,更是用如倾如泻的笔法去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这一过程更任性、更自由、更无拘无束,放达不羁,是超越古法,建立我法的有法状态之后的无法状态。

苏轼:“竹外桃花三两枝, 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 正是河豚欲上时。” 这些诗只是写了一种景致表面的美,而诗三百中的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告诉我们只有表面的美是不够的,还需要内美。

老子崇尚的天人合一、阴阳辩证,在仁庆水墨画的书法用

笔中得到充分的体现。阴阳相生、刚柔相济、虚实相间、计白当黑、“带燥方润,将浓遂枯”等,这些书法中常见的矛盾关系, 体现了对立统一的辩证原理。另一方面,

儒家崇尚温、良、恭、俭、让的道德规范,影响着书法的风格品评标准,“违而不犯,

和而不同”,“不激不励而风规自远”,在仁庆的水墨画中发现符合儒家标准的温柔敦厚的谦谦君子形象 。而这些都是通过其骨法用笔来在画中体现出来的。

下面的四条屏,画中的线条宛如万岁枯藤,一根顽强生命的线条,看来枯老、却毫不妥协地向坚强生命的致敬。寥寥数笔,便能达到写貌传神,摄魂夺魄的境界。点、线、块、面相交织,浓淡干湿相氤氲,收奇趣于意外,出大巧于简易。一片生机弥漫于纸上。

老子曰:“上善若水,水有七善”:“居善地,心善渊,予善天,言善信,整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水几于道:道无所不在,水无所不利,避高趋下,未尝有所逆,善处地也;空处湛静,深不可测,善为渊也;损而不竭,施不求报,善为仁也;圆必旋,方必折,塞必止,决必流,善守信也;洗涤群秽,平准高下,善治物也;以载则浮,以鉴则清,以攻则坚强莫能敌,善用能也;不舍昼夜,盈科后进,善待时也。 ”

仁庆正是深刻地彻悟了老子关于水的这段论述,经几十年的探索,在写画的过程中,意在笔先,在有意与无意之间达到用水、用墨、用笔的完美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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