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的词人,男有辛弃疾,女有李清照,此为南宋词坛上最耀眼的“双子星座”。尤其是辛弃疾,爱国词章最能鼓舞人心,堪称南宋那个萎靡不振时代的一剂清醒剂,唤醒了多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纸醉金迷的人们。
诗人是士民的代言人,是舆论的引领者,是南宋臣民心灵的发声人,自宋孝宗与金国达成“隆兴和议”后,更是朝纲不振,士气低糜,唯辛弃疾腰悬三尺剑,忧心如焚,梦想提剑上马,梦想疆场杀敌:“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一阙《破阵子》,心怀何其壮烈,气势何其磅礴,内容何其鼓舞人心!可以说,辛弃疾就是那个时代的民族脊梁。
而陆游呢?他与辛弃疾在精神上一致的,反对偏安,支持北伐。但二人在创作上有所差异,辛弃疾长于词,陆游工于诗。钱钟书在《谈艺录》中说:“放翁诗余所喜诵,而有二痴事:好誉儿,好说梦。”陆游“好说梦”,就是恢复中原之“梦”,他“位卑未敢忘忧国”,以诗为剑,大声疾呼。
陆游最著名的爱国诗有二,一为《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二为《示儿》:“死去原知万事空, 但悲不见九洲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一为生前盼望,二为死后遗愿,无论生死,他都在以诗为武器,以卑微的身份作执著的呐喊。
至于陈亮和刘过,无论气格高度还是艺术价值,与辛弃疾和陆游比起来,皆相差甚远,陈亮鼓动恢复,是当时的名士。陈亮在科考中考了状元,但中状元时已经51岁,他在中状元后给皇帝宋光宗南诗《及第谢恩和御赐诗韵》曰:“云汉昭回倬锦章,烂然衣被九天光。已将德雨平分布,更把仁风与奉扬。治道修明当正宁,皇威震迭到遐方。复仇自是平生志,勿谓儒臣鬓发苍。”在这首献诗中,陈亮慷慨激昂地表达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复仇自是平生志”。
刘过是辛弃疾的好友,也以词著称,虽名不及辛弃疾,但个别词章有过人之处,如:《六州歌头·题岳鄂王庙》:“中兴诸将,谁是万人英?身草莽,人虽死,气填膺,尚如生。年少起河朔,弓两石,剑三尺,定襄汉,开虢洛,洗洞庭。北望帝京,狡兔依然在,良犬先烹。过旧时营垒,荆鄂有遗民。忆故将军,泪如倾……”
彼时替岳飞洗冤的诗词还不多,此词高调赞扬岳飞的丰功伟绩,对迫害忠良的投降派进行了强烈鞭达,写得大气磅礴,堪称词中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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