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印象里,奸臣这种大坏蛋必定五毒俱全,必定会叛国。一个能导致国家灭亡的大奸臣更加无可饶恕,一旦国家灭亡,这个大奸臣必定会投降侵略者助纣为虐。忠臣这种大好人必定忠于国家,面对侵略者当然抗争到底不死不休。
可是有一个人却违反了这一规律,打破了人们对于奸臣的本来印象。他就是明朝末年的权臣马士英。
明万历己未(1619年)成进士,甲申变后,马士英与兵部尚书史可法、户部尚书高弘图等拥立福王朱由崧建立南明弘光政权。因拥立有功,升任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成为南明弘光王朝首辅,人称“马阁老”。
在南京时,马士英和阉党阮大钺过从甚密,因此被东林党人骂为奸臣。阮大成是人所共知的阄党,声名很坏。马士英当首辅后,由于阮大成对他有恩,因此一力运作,想让阮大成出山当官。后来阮大成与马士英就成为弘光政权里的权臣,执掌朝政。
马士英作官比较有手段,时人称其为能吏。曾经率军剿除贼匪流寇数支。故他虽非奇才,但也算得上明末官场里矮子里的长子了。
弘光元年 (1645)春,建州伪豫亲王多铎率军南下,五月初,南京陷落,弘光朝廷灭亡。
当时南明已有多名大臣集体投降,比如东林党领袖钱谦益、赵之龙等。清廷对愿投降的南明臣子还是有政策的,保持待遇不变。如果马士英肯投降,那肯定会受到清廷优待甚至重用。但马士英就是不肯投降。
由于被南明唐、鲁两王势力拒之门外,马士英几乎难觅立足之地,只能辗转浙江等地坚持抗清。最后入太湖投江浙一带最强大的抗清势力长兴伯吴日生军中继续抗贼,直到吴日生的部队兵败后,马士英亦遁入空门,躲避清廷缉拿,在四明山削发为僧。后因叛徒出卖,被清兵抓获。马士英死得很惨烈,被清兵灭绝人性地剥皮实草。
清兵攻下南京后,多铎审问不肯投降的黄伯端,问:“弘光这么昏庸,你为何愿为其而死?”黄伯端说:“皇上圣明。”多铎又问:“那马士英呢?”黄伯端回答:“忠臣也。”
多铎很不以为然,说:“江南人人都骂马士英误国,是大奸臣。你怎么胡说他是忠臣呢?”
黄伯端指着投降的赵之龙说:“马士英拥太后入浙江,当然是忠臣。象这种投降的鼠辈,才是奸臣。”
当然,本文并非为马士英平反。他误国是史书所公认的事实。他所重用的阮大成,也是人所共知的误国奸臣。阮大成后来走了另一条叛国之路,投降了清朝,成为不折不扣遗臭万年的大奸贼。
那些为民族而死的人,总需后人铭记,他们就算平时确实做恶多端,但面对亡国之难,敢于同侵略者作斗争,不惜牺牲身家性命,那这个人就是有值得后人尊敬的地方。而一个人平时再怎么好,如果投降了侵略者卖国求荣,那就注定会遗臭万年。甘当汉奸者,不可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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