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支撑家业,到教养孩子,王夫人做“娘”的不易

梁家的每个孩子都很喜欢这个“娘”,他们对“娘”的回忆,总是充满了温馨的感情。有一次,思成因为考试成绩不如弟弟思永挨了李夫人一顿暴打,他说:“事后娘搂着我温和地说:‘成龙上天,成蛇钻草,你看哪样好?不怕笨,就怕懒。人家学一遍,我学十遍。马马虎虎不刻苦读书,将来一事无成。看你爹很有学问,还不停地读书。’她这些朴素的语言我记了一辈子。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马马虎虎了。”他还讲到“娘”在这个家里的不容易:“我妈对佣人很苛刻,动不动就打骂罚跪,娘总是小心翼翼地周旋其间,实在不行了,就偷偷告诉我爹,让他出来说情。而她自己对我妈和我爹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对我妈更是处处委曲求全。她是一个头脑清醒、有见地、有才能,既富有感情又十分理智的善良的人。”

梁启超

遗憾的是,梁启超过世太早了,我们无缘看到他再为王夫人作一篇《悼启》或《告墓文》,以此来表达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激之情。这么多年,他都找不到机会把自己深藏在心底的这种情感表达出来。他一生写了那么多的文字,总有上千万了,却没有一个字是写给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这个女人的。这对王桂荃颇有些不公。梁启超不幸去世,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王夫人的肩上。当时,除了思顺、思成之外,其他几个孩子都在上学,学业尚未完成,而主要收入来源却没有了,家庭经济状况迅速恶化,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能够艰难地支撑起这个家,把每个孩子都培养成人,真是人世间的一大奇迹。几十年后,梁家的子孙在梁启超夫妇墓(位于北京植物园东环路东北的银杏松柏区内,墓园为梁思成亲自设计)东侧稍后的位置新立了一块卧碑,并在墓碑之后栽种了一棵小松树,此碑题名即为“母亲树”,也算给了王桂荃一

个应有的位置。

梁启超墓

母亲树

(解玺璋:《梁启超传》,化学工业出版社,2018年版)

作者简介:解玺璋,知名评论家、学者、近代史研究者。季我努学社顾问、季我努沙龙讲演嘉宾。从事报刊编辑、图书编辑二十余年,曾获多种全国及北京市文艺评论奖,著有《梁启超传》、《一个人的阅读史》、《喧嚣与寂寞》、《雅俗》等。

( 编辑:南京师范大学中国史硕士研究生谢敏 )

季我努学社青年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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