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时双方的实力对比而论,朝鲜是断然不敢入侵明朝的。但既然是假设历史,我就不妨正经分析一下吧。假如李舜臣入侵明朝,明朝的做法也很简单:把他痛揍一顿就是了。朝鲜的国力和军力决定了李舜臣的远征军规模不会太大、其战斗力也显然弱于明朝在“万历三大征”中所面对的强敌们。一旦双方开战,明朝可以轻松地将李舜臣击败。
由于在万历朝鲜战争中率领朝鲜水军成功抵抗日军、力保制海权的伟大功绩,李舜臣在战争结束后也得到了军事贫弱、缺乏将才的朝鲜王朝的极大赞誉,成为了朝鲜的“民族英雄”。在民族主义思潮的影响下,一些韩国学者甚至将李舜臣鼓吹为万历朝鲜战争获胜的最大功臣、甚至将他与英国海军名将纳尔逊相提并论。不过,李舜臣的战绩和作用显然是被夸大的。他当然是朝鲜方面表现最好的将领、其才能也属优秀,但要说他是战争胜利的首功之臣则显然并不符合史实,没有明朝军队在陆上战线的奋战、仅靠李舜臣那点可怜的水军绝对无法赢得最后的胜利。
先来说说李舜臣的战绩问题。长期以来,朝鲜方面的史料都将他包装为一位“一生无败绩”的统帅。李舜臣虽然的确胜多败少,但多为小胜,他有据可查的败仗至少有如下几场:
1592年10月的釜山浦海战,李舜臣被日军击败、未能实现收复釜山的计划。
1594年3月的第二次唐项浦海战,李舜臣被日军击败。
1594年9-10月的长门浦海战,李舜臣被日军岛津义弘部击败。
1598年9月的顺天城之战,陈璘和李舜臣的水军配合明军的陆上攻势时被日军击退。
至于李舜臣军事生涯中最大的两场胜仗——鸣梁海战和露梁海战,朝鲜史料也都有所夸大:鸣梁海战只是李舜臣对日军前锋的伏击战、成果并不大,李舜臣自述仅提及“撞破敌船三十艘”,而日军在前锋部队被击败之后,仍然成功占领了朝鲜的水师基地;至于露梁海战,真正起决定作用的则是拥有500-600艘船和1.9万人的明朝水师,作为副手的李舜臣部下只有100艘船和7000人,负责正面决战任务的也是率领明军主力的陈璘。
另外,李舜臣对战争的影响也很有限:他从未截断日本海上补给线,只是起到了阻止日军从釜山沿海进攻和保全朝鲜水军的作用。数量不足、战力欠佳的朝鲜军队在万历朝鲜战争中只是充当了明军的辅助部队、他们也从未承担重大的攻坚任务。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水军归根结底仍然需要陆上的补给方能维持,如果没有明军确保陆上根据地,那么李舜臣的水军也会失去根基、难以继续作战了。
此外,16世纪时战力孱弱的朝鲜军队也并不具备远征作战能力。自从李朝建立以来,朝鲜已有200年未闻战事,武备废弛已久,其陆军在开战后便一触即溃,数月内全国八道被日军占领七道,到战争后期他们也只能维护地方治安而已。无论是装备还是实战水平,朝鲜陆军都距日军和明军相去甚远,只有李舜臣率领的数千水军算是唯一的亮点。16世纪末时,朝鲜全国的兵力不过5万人,扣除地方守军的话,李舜臣至多只能带出1万余人的远征军。另外,李舜臣仅以水战见长、不擅陆战,是一位严重偏科的将领,但朝鲜水军的船只却并不具备远洋航海能力。
说完了被高估的李舜臣和弱鸡的朝鲜军,我们再来说说明朝的情况。虽然万历时期明朝的实力已经有所减退,但它仍是当之无愧的东亚第一强国、其国力和军力都是朝鲜所远不能及的,明军在万历朝鲜战争中击败日军、帮助朝鲜复国的实例也充分证明了他们的战斗力。明军既然能够击败日军,那么收拾日军的手下败将朝鲜军则可谓轻而易举。对明朝而言,李舜臣更是个不值一提的对手。我们可以看看“万历三大征”中被明朝击败的另外两个对手的情况,他们的实力也是李舜臣所不能及的:
拜(宁夏之役)——战后不久连占河西四十七堡、控制宁夏后自立为王,还得到蒙古部落的援助。朝廷任用李如松为将,调集辽东、宣、大、山西兵及浙兵、苗兵等进行围剿,历时半年平定。
杨应龙(播州之役)——控制播州地区的西南土司,多次起兵叛乱,战火波及四川、贵州和湖广地区,最终,明朝动用20余万大军、分兵八路进击才得以平定叛乱,叛乱反复持续十余年之久。
总之,如果让指挥严重偏科的李舜臣率军入侵明朝的话,并不会对明朝产生太大的威胁。无论李舜臣选择以何种路线进攻,他都将被明军轻松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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