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是尽人皆知的蜀汉名臣,他对蜀汉的无比忠诚,和他超凡出众的文武之才,为他赢得了生前身后千载盛名。然而正如杜甫诗中所说:“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人们每当提起诸葛亮时,除了钦佩赞赏,还会有一种悲凉之感油然而生。这种悲凉之感,来自于诸葛亮身负绝世之才,胸怀青云之志,却壮志未酬,未能实现兴复汉室的梦想,是一个失败的英雄。
诸葛亮在世时未能完成一生夙愿,他死后蜀汉更是江河日下,他为之呕心沥血奋斗一生的蜀汉,更是成为三国之中最先灭亡的一个。蜀汉的灭亡原因众多,一言难尽,然而刘备接班人刘禅的暗弱平庸,无疑是其中最为关键的因素之一。在封建君主制时代,一国之君的才能作为,往往会直接决定国家强弱兴亡,是已经被验证了无数遍的铁律。
诸葛亮一向有知人之明,他临终前为蜀汉确定的文武班底,蒋琬、费祎、董允、姜维等,都为蜀汉尽忠尽责,不负重托。而蜀汉君主刘禅,心明眼亮的诸葛亮更是把他一眼看透,对刘禅的才能和蜀汉未来,都表现出极大的担忧,这一点在前后《出师表》中表现的淋淋尽致。然而诸葛亮的苦口婆心谆谆教诲,最终却落得个对牛弹琴。
诸葛亮死后,刘禅的表现貌似中规中矩,但内心深处他对诸葛亮的教导并未太在意。在前《出师表》中,诸葛亮对刘禅方方面面事无巨细都提出了建议,但其中有两个字最为关键。刘禅如果能看懂这两个字,就能保住蜀汉江山,让蜀汉平安度过危机,诸葛亮的一番心血就算没白费。可惜刘禅却对这两个字却没看懂。
《出师表》中有一句话:“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其中“桓、灵”二字堪称全篇点睛之笔。“桓”字指的是东汉的汉桓帝,“灵”字指的是东汉的汉灵帝。诸葛亮的意思是希望刘禅以汉桓帝、汉灵帝为反面教材,警告他千万不可效仿这两个皇帝的作为,否则就会惹来亡国之祸。
那么,这两个倒霉蛋汉桓帝和汉灵帝,为何会成了诸葛亮警告刘禅的反面典型?原来,这两人是东汉末期的两个皇帝,他们在位期间,任用奸邪,壅塞贤路,贪图逸乐,导致朝局败坏,东汉王朝在他们统治时期形势急转直下,正是他们敲响了东汉灭亡的第一声丧钟。
后世对桓灵二帝评价极低,“桓灵二帝,同为败德”,“桓、灵四十年间,杀千百比干,毒流社稷”。桓灵二帝有一个共同特点,宠信宦官,这也是他们在位期间一切祸国殃民之举的根源所在。汉桓帝宠信单超、左倌、徐璜、具瑗、唐衡五个宦官,五人都被封侯,单超还被封为车骑将军。《资治通鉴》记载,“自是权势归宦官,五侯尤贪纵,权动内外”,汉桓帝放纵这五个小人把持朝政,朋比为奸,残害忠良,使得东汉遭遇一场浩劫。
汉灵帝则更加过分,他依靠宦官扶持上台,重用有名的“十常侍”,把朝政大事交由十个宦官处置,他自己则耽于逸乐,沉迷声色,最终惹来天怒人怨,黄巾大起义爆发,东汉王朝开始全面瓦解崩溃。
诸葛亮可谓看透了刘禅,他对刘禅最大的担心莫过于此。诸葛亮去世前对蜀汉文武大员的安排已经尽善尽美,出现奸臣的几率很低,就怕刘禅宠信宦官,酿成桓灵二帝那样的大祸。故此才会用“桓、灵”二字警告他。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不得不佩服诸葛亮惊人的预见能力,刘禅日后果真重蹈覆辙,枉费诸葛亮的一番苦心。
刘禅在位后期,开始亲近重用宦官黄皓。《三国志》记载,宦官黄皓“便辟佞慧”,狡黠多智,善于窥伺上意,博取刘禅欢心,并最终成为刘禅最信任的人,放手让他参与朝政大事。在刘禅宠信下,黄皓一路高升,“皓从黄门令为中常侍、奉车都尉”,成为朝中新贵,大肆徇私枉法,中饱私囊。
《资治通鉴》记载,姜维眼看黄皓得势,朝纲败坏,马上意识到形势危险,立即向刘禅进言:“皓奸巧专恣,将败国家,请杀之!”然而刘禅却置之不理。姜维害怕黄皓报复,从此长期驻守沓中不敢回朝,君臣之间开始离心离德。姜维向刘禅上表,建议他加强阴平桥防御力量,以防魏国偷袭,黄皓为了跟姜维作对,告诉刘禅“敌终不自致”,刘禅对他言听计从,不听姜维忠言。结果魏国大将邓艾果真从阴平小道突袭成功,一举灭掉蜀汉。如果不是黄皓捣乱,刘禅听从姜维建议,提前加强阴平防御,邓艾只能白忙一场,蜀汉就能躲过一劫。正如《三国志》所说,黄皓“操弄威柄,终至覆国”,是蜀汉灭亡的罪魁祸首之一。诸葛亮对刘禅的警告没起到任何作用,刘禅当了亡国之君也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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