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家未尝不爱画”:张恨水对于画的喜好有多深?

作者简介:解玺璋,知名评论家、学者、近代史研究者。季我努学社顾问、季我努沙龙讲演嘉宾。从事报刊编辑、图书编辑二十余年,曾获多种全国及北京市文艺评论奖,著有《梁启超传》、《一个人的阅读史》、《喧嚣与寂寞》、《雅俗》等。

除了嗜戏、嗜书、嗜诗、嗜花之外,张恨水亦嗜画。他曾有言:“诗家未尝不爱画,画家亦未尝不爱诗。”这几乎就是他的夫子自道。他幼年好画,“除学校教师所授外,完全得之芥子园”。他认为,《芥子园画谱》是初学者最实用的美术教材,“王安节用科学的手腕,编辑中国画方法,其与《马氏文通》,同为中国文艺界的破天荒之举动,纵不绝后,实亦空前。舍芥子园画集外,欲觅画学津梁之线装书,不可得也”。

《芥子园画谱》

他总结《芥子园画谱》的好处,指出:“如石之皴法,树之点叶法,简单明了,显而易学。又如翎毛花卉之动笔法,亦从幼胡乱下手而未得其道者,故愚以为自习中国画而不欲一临芥子园,未见有好法也。”当然也有短处,主要在于只有笔墨,没有色彩,也没有水墨的渲染,不过,为当时的印刷条件所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张恨水不认为自己的画技有多高明,他说:“我虽然有时也画几笔,但幼稚的程度比小学生描红模高明无多。”但是,张伍提供了一种不同的说法,他在回忆录中写道:“父亲对于自己的画,还是‘自视很高的’。有一次父亲和几个老友在一起闲谈,有人说父亲的散文比小说好,诗又比散文好。父亲自己则说:‘都不好,我的画好。’”我们很难判断“张恨水”对自己的这两种评价,哪个更接近事实真相。不过,在张伍看来,“父亲的画确实不错,他的花卉,在洒脱中蕴涵着一股秀逸,是所谓的‘文人画’”。

张恨水

张恨水究竟画得如何,我们也许很难得出结论。因为,他的画保存下来的很少,在此纠缠意思不大,倒不如暂且放过一边,不加深论。当然,挥毫作画是他的所爱,笔墨纸砚和颜料杯之类是案头必备的,有感觉、有心情的时候,总要涂抹几笔。他还有个习惯,喜欢大年初一躲在书房里闭门作画,“十余年来,予除夕好作诗,元旦作画,虽在巴山草屋中,故态不除”。其实不止巴山草屋,回到北京后,这个习惯仍沿袭下来,几十年都未曾改变。据张伍记载:“来了拜年的朋友,便请到书房谈话,好在他的朋友也大都是同道中人,可以共同品画,甚至合作挥毫。”

张恨水画作

他喜欢画,但他从来没把自己的画视为了不起的作品。对他来说,作画与作诗填词一样,都是自娱自乐、抒发情感的一种方式。目的既已达到,画了什么或画得如何,并不重要,所以,往往画过便丢在一旁,随意处置。据说,客居重庆郊外南温泉时,他的画有时也充作“补壁”之用。这种做法本身又何尝不是文人之“雅好”,非俗人所能为也。他既以这种态度为之,当然不肯为“润笔”而作画,遇到携巨款来求画的,无奈之中,也只好以“仆病未能”,婉言谢绝,以示文人之清高。

谢玺璋:《张恨水传》

编辑:浙江大学近现代史硕士生 萧宸轩

季我努学社青年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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