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的平原君喜欢结交贤士,食客常有数千人。其中有一位公孙龙,是个名学家,善于辩论,著有《坚白论》、《白马论》、《异同论》等著作。他有一个“白马非马”论,引起人们的争论。
孔子的后裔孔穿从鲁国来到赵国,跟公孙龙辩论。公孙龙说“奴隶有三只耳朵”,孔穿认为不对。公孙龙反反复复、曲曲折折地说了很多理由,论证“奴隶有三只耳朵”。孔穿竟然辩不过他,最后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孔穿见到平原君赵胜。赵胜对孔穿说:“昨天先生和公孙先生切磋得怎么样啊?他的学问,我是领教过的,可不得了啊!”孔穿说:“我不得不佩服他。他几乎能使奴隶生出三只耳朵来。问题是,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请教您:要经过艰难的辩论,才能肯定奴隶有三只耳朵,可是事实上它却是假的;肯定奴隶有两只耳朵,可容易得很,而它却是真的。在这两个结果当中,您会选择哪一种结果?是选择那个困难的假的结果,还是选择容易的真的结果?”赵胜无法回答。
第三天,赵胜对公孙龙说:“你最好不要跟孔穿辩论,孔穿道理胜于言辞,而你言辞胜于道理,恐怕你最终辩不过他。”
有个叫邹衍的学问家经过赵国国都邯郸,得到赵胜的招待。赵胜门客中一些搞学问的人也在座。赵胜想请邹衍与公孙龙辩论“白马非马”这个题目。邹衍委婉地拒绝了。他说:“辩论的意义,在于区分事物的类别,互不混淆,把道理说清楚,不相紊乱。辩论要有一个原则,明确它的目的,这样辩论才不会迷失目标。辩论胜利的一方,不失去他的主见;失败的一方,能得到他所追求的真理。在这种情形下,辩论才有意义。假如只在抽象的名词、定义之间绕圈子,用灵巧的譬喻转移辩论的方向,让人们堕入他所预设的五花阵里,最后把辩论的主题也丢掉了。这样的辩论,没有一点益处。有些人言辞锋利,将各种道理纠缠成一团,一直纠缠到大家都不说话了,他就取胜了。这种争论,我不愿参加。”在座的人都同意邹衍的意见。
后来,平原君对“白马非马”一类的辩论不像原来那样有兴趣了,对公孙龙也渐渐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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