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天伦之乐之余,梁启超是如何教育四个子女的?

梁启超生前,他的另外四个子女梁思达、梁思懿、梁思宁、梁思礼,年纪都还很小,没能到国外留学,他们的学业都是在国内完成的。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是中国的多事之秋,梁启超来往于北京、天津之间,除了要在清华、南开等大学开课、演讲外,还担任了京师图书馆馆长、北平图书馆馆长等社会职务,还有大量的写作计划要完成,非常紧张和繁忙。

梁启超

就在这个时期,他的身体也开始出现问题,病魔缠身。但是,他并未放松对儿女的早期教育,也未忽略为儿女的学业早作安排。思达、思懿都在天津南开中学读书,思懿后来还转到清华,他们的学习成绩都非常好。1927年,中国政局动荡,社会乱象丛生,梁启超决定为几个孩子聘一位专教国文的先生,让他们在家读书。不久,他又请了南开中学的教员,到家里给他们补习英文和算学。他在给梁思顺的信中还说:“今年偶然高兴,叫达达们在家读书,真是万幸⋯⋯好在他们既得着一位这样好先生,那先生又是寒士,梦想去日本留学而不得,我的意思想明年暑假或寒假后,请那先生带着他们到东京去。达、懿两人补习一年或两年便可望考进大学,六六便正式进中学。”

梁思达

梁启超请来的这位先生,就是他在清华大学研究院的学生谢国桢。谢国桢后来回忆这段往事时说:“那时我学费都缴不起,衣食无着,只有教私馆为生,混过了肄业的期间。结业以后,就承梁启超先生叫我到天津他的家饮冰室去教他的子女。”他在另一篇文章中又写道:“1917年(应为1927年)夏,桢在清华大学研究院结业之后,即馆于天津梁任公师家中,教思达、思懿诸弟读书。先生著述之暇,尚有余兴,即引桢等而进之,授以古今名著,先生立而讲,有时吸纸烟徐徐而行,桢与思达等坐而听。”真是一幅教学相长、其乐融融的图景。

梁思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社会不能提供安全、正常的学习环境时,梁启超能以家庭教育作为补偿,可见他对子女的教育是不肯放任自流的。梁启超在世时,梁思礼(他称之为老白鼻)尚未到读书年龄,但他给操劳、病痛中的父亲带来了许多快乐。梁启超在给梁思顺等人的信中常常提到老白鼻的可爱之处,他写道:“老白鼻一天一天越得人爱,非常聪明,又非常听话,每天总逗我笑几场。他读了十几首唐诗,天天教他的老郭(保姆)念,刚才他来告诉我说:‘老郭真笨,我教他念“少小离家”,他不会念,念成“乡音无改把猫摔”。’(他一面说一面抱着小猫就把那猫摔下地,惹得哄堂大笑),他念:‘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又一杯,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总要我一个人和他对酌,念到第三句便躺下,念到第四句便去抱一部书当琴弹。诸如此类,每天趣话多着哩。”这里既有梁启超享受天伦之乐的美好,又能看到他教育子女的良苦用心。

( 解玺璋:《梁启超传》,化学工业出版社,2018年版 )

作者简介:解玺璋,知名评论家、学者、近代史研究者。季我努学社顾问、季我努沙龙讲演嘉宾。从事报刊编辑、图书编辑二十余年,曾获多种全国及北京市文艺评论奖,著有《梁启超传》、《一个人的阅读史》、《喧嚣与寂寞》、《雅俗》等。

( 编辑:浙江大学中国近现代史所研究生 萧宸轩 )

季我努学社青年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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