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一见倾心（共7节，第3节）

小说：《大地雄心》 作者：杨阿南 本章字数：1850

“她是谁啊？这么神气？”“你连她也不知道吗？真是少出门槛不长耳朵。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彩虹公主，大汗的妹妹。”“早就听说大汗有个美得像神仙的妹妹，今儿个总算有机会见到了，果然名不虚传啊。”“朝见美儿，晚可死矣……”

这些牧民长年分散各处放牧，许多人就是素不相识，从未谋面，甘丹卓雅也不是常常抛头露脸，所以许多人都是慕名已久，无缘识荆。对于卓雅的挺身而出，渥巴锡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卓雅虽然不会摔射，却精于骑术，她的精湛技术连渥巴锡也甘拜下风。土尔扈特的男女本来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卓雅一步步走向马儿。她早就有意会一会这匹神驹，之所以迟迟不舒展身手，是想看看有哪一位土尔扈特的男儿能将它驯服，她等待多时，终于失望。现在，只有亲自出马了。那马儿嗅到生人味道，马尾一拂，抽着鼻子，发出哧哧的示威声。卓雅足下轻盈，袜生微尘，气定神闲。

那马儿待她近前，冷然蹬出后蹄。卓雅早有提防，轻轻巧巧的就避了开去，而且堪堪闪到马的左侧。不待马儿摆身，她已跃到了马上，动作干净利索，仿如一片树叶飘落，那马儿竟不觉如何受力。卓雅一招手，有侍者飞快解开了马缰，呼的一抛，绳子已没入卓雅手中。这时马儿才惊觉有人在它背上，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卓雅紧紧夹实马肚，手中缰绳更加握得牢牢，同时身子前倾，很乖巧的就卸了后坠的力道。

那马儿一招失败，一招又生，前蹄落地，后蹄奋劲一踏，来了个倒立。卓雅腰杆便似湿了水的面筋，猛地反弹，向后一拗，硬生生顿住了身形。“好！”围观者彩声雷动。

马儿一发狠，来回几个前后颠立。一时只见烟尘滚滚，人影马势翻飞不定。卓雅的身子俶尔前倾俶尔后仰，却总是贴得马身紧紧，好像是绣在马背上的人像，任它怎么掀抖都摆脱不了。

四下彩声一阵高过一阵。“马鞭！”卓雅忽然喊。那马儿一番折腾后已经渐渐缓了下来。一名侍者执了丝鞭，试图接近，却慑于马儿威风，远远地欲近又止。“扔过来！”

侍者扬手将丝鞭掷了出去。其时卓雅一手握马缰，另一手要来接鞭。那马陡地发作，居然做出了罕见的金鸡独立姿势，以后肢右腿单蹄直立而起。变生肘腋，眼见危险，观者不由哗然。却见卓雅上半身朝后一垂，左手顺势一探，竟然执着了马尾，同时一张樱桃小口，将半空跌落的丝鞭咬住！

众人都看得呆了。马儿忽律律一声啸鸣，放开四蹄，奔了出去，几个起落，已在数十丈外。卓雅端坐马上，英姿飒爽。好骏的马儿！好俊的人儿！“巾帼不让须眉啊！”伊诺朗拈须长赞。“阿玉奇汗的子孙都是一等一的哪。”吹揸布附和。“土尔扈特有的是好儿郎。”另一位宰桑说。

只有渥巴锡不动声色，不置可否。他原本借此大会顺带看看土尔扈特有否年轻的后辈英杰涌现，然而……至少是目前为止，他失望了。

好些人备好了新鲜的马奶，准备献给降马英雌卓雅。奇怪的是卓雅久久不见回来。她莫非遇上了不测？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她给马儿掀了下来。

渥巴锡颀起了眉头。“谁去看看？”伊诺朗首先开了口。“我去！”话犹未了，一骑飞驰而出。这是个立功心切的侍卫。又过了好一阵，仍是毫无动静。“再探！”这次有三骑主动请缨。

黄昏。渐近黄昏。一共派出了五拨人马，却没有一队回来。他们没有回来，就是说他们找不到卓雅的下落。“谁可以把公主寻回？”周围的卫队十数人你望望我，我瞧瞧你，没人出声。他们知道这是建功的好机会，只是谁也没把握把卓雅找回来，因为谁也没有本事制服那匹烈马——那马儿一定是发狂地驮着卓雅去得无影无踪了。

渥巴锡的眉毛又打了一下结。“大汗，要不要命令大队四散搜寻？”吹揸布试探着问。“等一等。”大伙儿正自没做理会处。这时候人们看到一人一骑风暴一般闪了出来。

马上是一位年轻男子。他的双眼炯炯有神，两道眉毛如从天边的新月斜飞入鬓，他的头发笔直似阳光电射。他的身材不踰中人，却是筋骨坚强。

他稳稳骑在白马上，单手轻握马缰，英姿飒飒。让人想起成吉思汗时代纵横驰骋的战士。他看起来是个非同寻常的人物。他二十岁左右。在土尔扈特，这个年纪的人大都已经拥有整个家庭——父母、妻儿，而且外表走向老气横秋。但是他看起来全无暮气沉沉的迹象，他浑身上下迸发出激情和壮志。

所有的属民和自由民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位年轻人的身上，尤其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少女，以及有女初长成正待嫁的妇女。即使是正在和新追上手的女伴调情的男子，他们也为这位同胞瞩目。

连坐在高台上的宰桑们也不由动容。这年轻人就是铁穆洱。他遥遥向这边扬了扬手，就策骑朝卓雅消失的方向奔去。“且慢！”有人喝道。一人一马随声而至。马上人浓眉大眼，高鼻阔口，虎背熊腰，极具威势。

“好酒鬼，你终于还是来了。”一名宰桑喃喃说。

“这下有好戏看了。”

待续。。。。。。

【本文由“杨阿南小说圈”发布，2018年10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