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代鲁国的“三桓”和晋国的“三晋”有何区别?

山东曲阜,春秋时鲁国都城所在

鲁国三桓命运的起承转合,与晋国的韩、赵、魏三家颇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没有三晋那么复杂而已。三晋从兴起到强大,乃至最终的独立,虽然可以视作一个利益共同体,但彼此之间还是发生过一些重大冲突,比如韩、魏就曾跟着智瑶一起兵围赵氏的晋阳城,差点灭了赵氏。三桓同出一个祖先,即鲁桓公姬允,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三个家族就像三个兄弟,摩擦是有的,但一到关键时刻,就会牢牢抱在一起,共同对付他们的敌人——鲁国公室。

当然,三桓与三晋的最大区别在于,三桓最终也没有变成三个独立的国家。

三桓之立,在公元前7世纪中期,鲁僖公姬申将汶阳之田(在今山东省泰安西南)和费邑(在今山东省费县西北)封给季友,人称季氏;将郕邑封给庆父之子,人称孟氏;将郈邑(在今山东省东平县东南)封于姬牙之子,人称叔氏。由于庆父、季友和叔牙都是鲁桓公姬允的儿子,所以总称三家为“三桓”。

《左传·僖公元年》书影

三桓之强,在公元前6世纪初,三桓驱逐东门氏,从此把持朝政,形成了“公室卑,三桓强”的局面。到了公元前6世纪后期,这种局面愈加严重,公室甚至连兵权都丢了。公元前537年春,即叔氏宗主叔孙豹凄惨离世后不久,三桓中最强大的季氏之宗主季孙宿将鲁国的三军变回了最初的二军,中军被一分为四,他自己拿走了四份中的两份,叔氏与孟氏各得其一。中军的士兵们从此成为自由民,定时定量缴纳军赋或田赋。当然,这些军赋或田赋不必也不能直接交给国君了,而是交给三桓,再由三桓从中抽取一些交给公室。

经此一大转变,鲁国实际上已经分化成了三个小国,而当时的鲁昭公姬裯只是在名义上保存了一国之君的虚名。

姬裯不甘心,他一直想找机会改变这种局面,但是三桓强大,使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只能怀着愤恨默默等待。

公元前535年,姬裯应邀去了一趟楚国,参加楚灵王熊围的章华台落成典礼。此行时日漫长,三月去九月还,前后达半年之久。这次远行让姬裯很不爽,他本来不想去,但楚人连哄带吓唬,不去不行,只能去;到得楚国,楚灵王熊围一时高兴,送了他一把宝弓,但随即反悔,又要了回去。

姬裯闷闷不乐地回到鲁国不久,同年十一月,专制鲁政多年的季孙宿死了,季氏的宗主换成了季孙宿的孙子季孙意如(本来该是他爹季孙纥,但季孙纥很可能死在季孙宿之前)。

对姬裯而言,季孙宿的死,或许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季孙宿执政期间,为人强横,国人多有怨言,姬裯更是对其心有怨恨。如今季孙宿终于死去,姬裯在松一口气的同时,或许也寄望季孙意如不要像他的爷爷那样过分。

《左传·昭公四年》书影,关于叔氏宗主叔孙豹的记载

五年之后,即公元前530年,季氏内部发生了一次大规模动乱。这次内乱持续了两年之久,挑起内乱者以费邑为据点,打出了“出季氏,归其室于公”的旗号。可以想象,这个旗号一定令姬裯激动万分。

(《大梦春秋》117,待续。文图原创,盗用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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