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52年,广源州蛮族首领侬智高发动叛乱,接连攻陷岭南多个城池,并围攻广州城。当时,岭南各州的兵力非常有限,又没有准备,侬智高的叛乱如同摧枯拉朽。
是年六月,朝廷做出反应,起用前卫尉卿余靖为广南西路安抚使、知桂州,前屯田员外郎、直史馆杨畋为广南西路体量安抚提举经制贼盗,共同负责平叛。
除了二人之外,平叛的还有知韶州陈曙和知英州苏缄,在不同的地方围追堵截。这也是宋朝的特色,一旦遇到军事行动,指挥人员五花八门,还各不统属。
此时的侬智高已经化身为一个流寇,哪里防守薄弱,就往哪里进攻,将岭南搅得鸡飞狗跳。几个月下来,宋朝已损失了数员大将,叛军地盘却越来越大。
余靖和杨畋都是文官出身,作战并非长处,在岭南当了几个月的救火队长,效果甚微。迫不得已下,朝廷又派出孙沔为广南东、西路安抚使。
但搞笑的是,朝廷只给了孙沔七百人,他到了岭南后,和余靖、杨畋等人大眼瞪小眼,完全摸不准侬智高的动向,始终处于被动防守的局面。
最后,曾在西北有过抵御西夏经验的宰相庞籍忍不住了,请求启用职业军人枢密副使狄青。狄青信心满满,承诺只要给他几百蕃部骑兵,必能平定叛乱。
听说狄青出征,文臣们炸开了锅,尤其是右正言韩绛,认为狄青是武将,不能单独作为统帅,必须有文臣做他的副手。庞籍坚持道:“狄青出身行伍,若用文臣作为副手,必定会受到制约,号令不统一,还不如不派他去。”
宋仁宗平叛心切,同意了庞籍的看法,将狄青任命为宣徽南院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广南东、西路经制贼盗事,余靖、孙沔等人一概受其节制。
到了岭南后,狄青发现之前的失败都是由于号令不一、轻敌冒进,用现在的话说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个的上,结果全被侬智高收拾了。
抵达前线前,狄青先用快马颁下第一道命令:“不要擅自和叛贼交战,等我来了一切听我指挥。”然而,有人并不把狄青的命令当回事。
被取代的余靖不甘心,怂恿知韶州陈曙趁着狄青没来,先搞点动静作为见面礼。陈曙也不想平叛的功劳全落在狄青头上,先行带领八千步兵进攻侬智高,结果大败于昆仑关。
得知陈曙失败的消息后,狄青直接将他和其他三十二人拉出斩首。看着血淋淋的人头,孙沔和余靖相顾愕然,余靖更是主动承认:“陈曙违反军律,是我节制之罪。”
这时,狄青说了一句让他后悔一辈子的话:“你们都是文臣,打仗本不是你们能干的。”其他将领听到这句话后,无不双腿颤抖。
狄青不愧是名将,整顿军纪后,接连十几天按兵不动,侬智高逐渐放松了警惕。等到一个大雨夜时,官军直扑侬智高老巢,一波团灭直接带走。
收到捷报后,宋仁宗大喜过望,不顾群臣的反对,将狄青任命为枢密使。不料,狄青的上位引来了文官的一致敌视,特别是谏官,视狄青为眼中钉、肉中刺。
狄青受不了谏官没日没夜的弹劾和攻击,终于选择了辞职,最后抑郁而终。他一定想不到,自己说的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却是宋朝最为忌讳的,公然藐视文官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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