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春秋时期的郑国到了郑灵公当政的时候。这一年是郑灵公当政的第一年,楚国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送了只鼋(yuán),也就是大鳖,我们也可以认为楚国送了只大王八给郑灵公。此时的郑国国力衰弱,不断游走于诸侯强国,依附于他们,可以用朝秦暮楚来形容,度日艰难可见一斑。郑灵公简直不相信这是事实,此前是郑国不断送礼物给楚国,今天却收到了楚国送来的的大王八。郑灵公激动地泪如雨下,答复楚国使者说:“郑国感激楚国在寡人即位之初送来的贺礼,我郑国永远惟楚国马首是瞻。”郑灵公收了楚国送的礼物心里暖暖的,忽然感觉到郑国在楚国有了位置,喜不自胜。然后看了看这只远道而来王八,于是吩咐御厨给炖了。
等到王八汤快要出锅的时候,郑灵公的两位执政大臣,正好来求见郑灵公。这两位大臣是谁呢?史书上记载是子家、子公,我们再与郑灵公的名字叫子夷对照一下,可以想象这两位赶饭点的大臣与郑灵公的关系非同一般,应该是同族。他们两个刚刚走到外面,子公忽然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情不自禁地就动了动食指,然后对子家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今天有口福了。”真是属狗鼻子的,正在这个时候御厨端着王八汤也来到了郑灵公面前。子公对自己有这么好的味觉自豪不已,一边看着郑灵公一边和子家对视了一下,笑了。郑灵公被他笑的莫名其妙,赶忙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问道:“笑啥?寡人有什么可笑的嘛!”子公赶紧回答道:“君上,我哪敢笑您呀!刚才在宫外闻到一股香味,馋的我食指一动一动的。您看,果然让我猜对了吧,我们今天有口福了。”还没等郑灵公留下他们一起吃饭,子公就脱口而出,表达了要一起吃饭的意思。郑灵公心里甭提多生气了,心想: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我留你吃饭了吗?既然不把我当国君,我就不给你王八汤喝。就这样,郑灵公就偏偏不给子公王八汤喝。
讲到这里,按照剧情的发展,不给喝就不给吧,不就是一碗王八汤吗?对子公来说,这个时候别讨没趣了,赶紧离开才是上策。但是人家子公不是这么做的,为了表达对郑灵公不给王八汤喝的愤怒,他把手伸进了汤碗里,然后舔了舔手指才离开的。这段逸闻趣事被太史公详细地记载在《史记》里,由此也可以让我们了解到,春秋那个人人视礼仪为第二生命的时代正在一步步瓦解。子公的举动大大出乎郑灵公的预料,也让在场的子家惊恐不已。虽然郑灵公即位时间不长,无论如何也是一国之君。事后,郑灵公大发雷霆,扬言要将子公以大不敬之罪处死。但是事情的发展又再次出乎大家的想象,子公联合子家先发制人弄死了郑灵公。这就是发生在子公身上的故事,历史上称之为“染指”。
一个馒头引发一场血案的影视剧已经让我们大呼不可思议,今天“染指”的故事已经流传了数千年,更让我们为郑灵公因为一碗王八汤而丧命感觉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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