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要抗日,曾四次偷跑,新婚妻子也留不住他,25岁就牺牲

近年来,由于抗日神剧的泛滥,真正的历史却渐行渐远,一些理应为人们敬仰的抗日英雄却越来越被人们淡忘,比如本文要讲述的武克鲁。他们的事迹或许并不足以感天动地,却值得和平年代的人们永远铭记!

1921年10月8日,山西祁县夏家堡村东头庙前的四合院里,一个男孩呱呱坠地时,新生儿的曾祖父,对着曾孙引经据典:“武家皆学先师弟子曾参”,为其取名武师曾。

出乎长辈意料,白净秀气的武师曾,从12岁进入祁县中学后,越来越有些执拗和“离谱”。他为表明不愿受古人束缚,自作主张,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克鲁,意为要超过被中国人尊崇了几千年的山东“孔孟”圣人们。

1937年11月,年仅16岁的武克鲁耳闻目睹城市被占、农村遭劫、妇女被奸、男人被抓被杀,血淋淋的现实使他惊恐、愤怒、憎恨、满腔热血沸腾。他听说汾河西边的吕梁山和祁县南部的来远山都有打鬼子的队伍,先后四次,偷偷跑出来到山里寻找抗日武装,但不是被阎锡山的人拦截,就是被家里人追回。

父母想用完婚留住儿子,便给他娶了个温柔、漂亮又善良的新媳妇阎伦桃。可是这一招也不灵,新婚妻子也留不住他的心,他更加下定决心:纵然艰险无数,也一定要找到抗日队伍。

新婚不久,武克鲁终于在来远山参加了祁县抗日游击队。1938年4月,武克鲁进入由牺盟会主办的专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训练干部的“民族革命学校”学习。大革命熔炉的薰陶,使他迅速成长为一名有胆识、有抱负的抗日战士。

1939年,武克鲁参加了新成立的祁县“交通队”。当时,党的许多高、中级干部往来于陕甘宁和晋冀鲁豫边区,在穿过平遥、祁县、太谷一段的同蒲线时,都由晋中一带的“交通队”护送。

这年秋天的一个深夜,武克鲁的姨娘阎郁桂在家里刚刚吹熄油灯,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当她哆嗦着打开门时,进来的竟是个身穿黄呢大衣的日本兵。她感到头晕目眩,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等待那可怕一幕的发生,那日本兵走到她跟前低声说:“姨,带点干粮,其他人还在外面等着呢,快!”

看到阎郁桂惊诧不已的样子,“日本兵”风趣地解释:“我这打扮是在过铁路时吓唬伪军用的,没想到把你吓住了。”

原来是与自己年龄相仿曾经同学多年的外甥,阎郁桂又惊又喜。后来她才得知,在这段时间里,武克鲁和他的战友们送过好多大干部,其中有胡服(刘少奇)和朱总司令。

1940年到1945年底,武克鲁先后任祁县抗日游击队七连连长、祁县独立营营长、祁县抗日政府县长。

在晋冀鲁豫边区太行二专区,这位20岁出头、身高1.8米、膀宽腰圆的热血男儿,率领装备简陋的祁县抗日武装,割电线、刨铁路、截军火、端据点,谱写了一曲曲构思奇巧的抗日战歌。

1942年2月的一个早晨,由9辆自行车组成的一支“日军便衣队”,从太谷方面飞快地奔向处于交通要道的鲁村日军据点。他们大步从举枪行礼的哨兵面前进入据点。

“便衣队长”用生硬的中国话向伪军队长薛成命令:“整队集合!”薛成慌忙集合伪军。“便衣队”随即进屋搜查。在街上闲逛的伪军以为是宪兵发饷来了,急忙跑回来挤进队伍。

在一间偏僻的房中,有个伪军因为正在缝裤子没有来得及加入队伍,无意中发现“便衣队”都穿着“武安鞋”(这是山里人才穿的一种鞋),四下里仔细看,“便衣队”已经把枪口对准了院子里的伪军队伍,“便衣队长”居然把胡子扯了下来。

“啊,武连长!”这个伪军顾不得吊在裤子上的针线,惊呼着持枪逃跑,被手疾眼快的战士一枪击倒。

集合在院中的20多名伪军,望着控制了所有房屋的“便衣队”,齐刷刷地举起了双手。正屋里的两个鬼子也被生擒。

1943年1月,武克鲁经多方侦察,又根据一个投诚伪军提供的情况,详细掌握了古县伪军活动规律。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武克鲁率领二区游击队和6名基干连战士,把棉衣翻穿,使雪色般的白里子朝外,悄悄来到敌人每天做操的打谷场旁。

打谷场的土围墙挡住去路,他们就用一把早准备好的杀猪刀,轻轻挖开仅能过一人的窟窿,钻进打谷场,埋伏在场中央的草房里。

清晨,伪军照例出来做早操。游击队员们天神般从草房里一涌而出,使这支毫无准备的伪军队伍在惊愕中全部做了俘虏。

游击队在战斗中逐步发展壮大。武克鲁先后帮助自己的四爷武甫文、哥哥武孝曾、三弟武发曾以及本家众多的叔侄们加人到抗日的行列中。因此,这个处在敌占区的英雄家族,不断受到日伪威逼利诱,一举一动都被盯哨。

7年艰苦的岁月,克鲁几乎没有与亲人团聚过,仅有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阎氏。他轻轻地跪在因过度操劳而眼睛失明多年的母亲身边,帮助母亲梳理着儿时梳理了许多次而现在散乱许久的头发,母亲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抚摸着,抚摸着她的日思夜念的儿子。

1945年6月5日,武克鲁布置好做盘陀一带警务段伪军组织工作的任务,一行8人,返回县政府。他们从北庄村出发,向东过了昌源河,横过白晋路时,和自称在太谷经商的祁县人赵成儿相遇。赵成儿花言巧语,瞒混过去,直奔盘陀日伪据点。当晚,他们休息在东峪沟的阎家山村。

半夜里,武克鲁出来查哨,隐约见村外大树下人影晃动,感到事情不妙,赶快跟哨兵叫醒其他同志,冲出村庄。

黑暗中,双方交火。8个人迅速从东面沟底向南跑去,可是沟口已经被敌人堵死,随之他们又折向沟东神岭。

这时天色已亮。原来,鬼子和伪军集结了盘陀、来远两地兵力,包围了神岭。敌人从沟西向沟东集中火力平行射击,4名游击队员相继牺牲,武克鲁和警卫员也负了伤,他俩为了掩护班长赵吉寿和一名特工队员回去汇报工作,故意吸引敌人火力。

激战中,警卫员也饮弹牺牲,武克鲁身负重伤,陷入敌人的重重包围中。面对停止了射击包抄过来的敌人,这位只能够挥动一条手臂的年轻军官,把随身带的文件揉毁,放人嘴里嚼碎,吐出来搅入土中,用那把曾使敌人魂飞魄散的手枪对准自身……年仅25岁的武克鲁壮烈牺牲,后来当地人民为纪念他,将牺牲的地方阎家山改名为克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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