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成后之路可以有多坎坷,多曲折,你知道吗?

《隋唐嘉话》是另外一部影响深远的文人笔记,作者刘餗,字鼎卿,《史通》的作者著名史学家刘知几的次子。他继承了父亲“实录”的史家精神,并有较高的文学造诣。作者在序中叙述:“余自髫丱之年,便多闻往说,不足备之大典,故系之小说之末。”此书意在弥补历史典籍的不足,可谓既有史书的痕迹,也有小说的特点。《隋唐嘉话》大致记载了南北朝至唐开元间朝中掌故、文人轶事,社会风俗等,以隋末唐初时事为多,给读者呈现出一派隋唐社会生活景象。书中所记故事政治倾向较为明显,对于武则天往往含有微辞。《隋唐嘉话》涉及到武则天的有二十条左右,其中有诸多琐闻轶事,虽篇幅短小,但生动展现了武则天的形象。例如书中写道:“高宗之将册武后,河南公褚遂良谋于赵公无忌、英公勣,将以死诤。”

明确表达了当时大臣们对武则天的反对态度。《隋唐嘉话》对武周时期的酷政大加批判鞭挞,批判武则天大肆杀戮,正直之士敢与之抗争:“徐大理有功,每见武后将杀人,必据法廷争。”与这些正直大臣相对比的是,武则天手下的宠臣飞扬跋扈,“义府以定册武后勋,恃宠任势”。作者也写了武则天男宠们的恃宠而骄,写出谄媚者的无耻,暴露了统治阶层的腐朽。在揭露男宠们的奢侈外,也预言了武周政权的不长久,以及男宠们的悲惨命运。“张昌仪兄弟,恃易之、昌宗之宠,所居奢溢,逾于王主,末年有人题其门曰:‘一絇丝,能得几日络?’昌仪见之,遽命笔书其下曰:‘一日即足。’无何而祸及。”和《朝野佥载》一样,书中也提到武则天为了巩固统治而大肆培植自己势力,一时官场非常混乱。“武后初称周,恐下心不安,乃令人自举供奉官,正员外多置里行、拾遗、补阙、御史等,至有‘车载斗量’之咏。”武则天执政时期的政治气候十分敏感,官员们人人自危,很多忠良之士也只能韬光养晦、委曲求全,如娄师德的无限忍让,“唾面自干”的典故就来自于此。

这样的处事原则,侧面反映了武则天当政时期的政治气候,小人得势,像娄师德这样的大臣则忍气吐声、谨言慎行,官员们之间是冷漠的、险恶的。 刘餗写作的一大特点是用事实说话,对于武则天也是摆出事实来说明,正如其父刘知几在《史通》中提到的叙事要不掩恶、不虚美。刘餗在记录武则天不堪、负面的同时,也记录了她的一些政策和举措。如提到了武则天创立考试糊名制,完善了科举制度:“武后以吏部选人多不实,乃令试曰自糊其名,暗考以定等第。判之糊名,自此始也。也记载了武则天时期的职官制,如“匦院”的设置:“武后时,投匭者或不陈事,而谩以嘲戏之言,于是乃置使先阅其书奏,然后投之,匭院有司,自此始也。书中还提到了武则天建明堂等事。这些记载能看出刘餗对武则天态度的相对客观。

纵观《隋唐嘉话》,作者写武则天事只是平铺直述,并不像《朝野佥载》那般直言不讳地抒发自己看法,甚至进行辛辣讽刺。不管武则天的不堪还是政绩,优劣事迹,刘餗都没有评论,而是让读者自己体味。作者以史官身份,将自己的见闻记录在此,许多不能在实录中见到的,可以在《隋唐嘉话》中见到,因此有很大的史料价值,对构造武则天在唐代文人眼中的形象也有很大意义,唐代前期依然很重视门阀,武则天并非出身于名门贵族,其父武士彟仅仅是一名由木材商人发迹的武将,虽然后来贵为开国功勋,但在传统大族眼里,依然与“暴发户”无异。武则天又是先帝才人,这在后来的立后、掌权过程中受到了严重的阻挠。

《大唐新语》中提到,高宗欲废王皇后而立武则天为后,以褚遂良、长孙无忌为首的大臣们进行了强烈的反对。高宗召长孙无忌、李勣、于志宁、褚遂良,将议废立。勣称疾不至,志宁顾望不敢对。高宗再三顾无忌曰:“莫大之罪,无过绝嗣。皇后无子,今欲废之,立武士彟女,何如?”无忌曰:“先朝以陛下托付遂良,望陛下问其可否?”遂良进曰:“皇后出自名家,先帝为陛下所娶,伏事先帝,无违妇德。愚臣不敢曲从,上违先帝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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