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重拾不应被遗忘的记忆

从文物特展、文创产品到纪录片，近600岁故宫制造着一次次惊喜热潮。由故宫博物院原创出品的历史话剧《海棠依旧》11月10日亮相文化广场，参加第20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再次给人们惊喜。该剧揭开一段波澜曲折却鲜为人知的故宫故事，重拾中国近代文化史上不应被遗忘的记忆。

1933年，为防止故宫文物在战火中损毁，故宫人顶着舆论压力将文物迁移出北平，开启长达17年守护文明之火的长征之旅，辗转上万里、最后守护上万余箱文物完璧归赵。 一部由故宫人自编自演的历史话剧《海棠依旧》以故宫古物南迁为线索，用主创团队的话说，“海棠是意象，南迁是缘起，热爱与担当是核心。”

编剧、故宫副研究馆员王戈表示，对前辈的敬意是他写戏的最初动力。2004年，王戈在偶然情况下看到许多南迁史资料，一个个抽象的大词借此被还原成一个个具象的片段，“那时，这段历史就给我播下一颗种子。”王戈带着对历史细节的强烈好奇，陆续翻阅所有能找到的南迁史资料，直到2009年才动笔。17年文物南迁史，成戏非一朝一夕。王戈透露，初稿加上收集资料增减修改用了3年，2012年《海棠依旧》上演后剧本也一直在调整。

作为一部取材真实历史的作品，《海棠依旧》聚焦于民国时代下的故宫人，从故纸堆中抽丝剥茧，将他们还原于舞台上。在近两小时的剧情中，《海棠依旧》讲述烽火连天、飘摇动荡的年代，典守文物的故宫人顾紫宸一家的悲欢离合。即便对于不了解古物南迁史的观众来说，表面写文物，实则讲人情和使命的《海棠依旧》依旧能打动人心。各种人情、亲情、爱情、友情彼此勾连碰撞，让观众感受到，这些故宫护宝人用生命延续文化命脉的高尚情操不是空洞的口号。

无论护宝南下、颠沛奔波的故宫职员顾紫宸，还是值守北平、甘苦与共的故宫理事龚培衡，都有原型参考，“不是一个人的形象，他们融合了许多故宫前辈的故事，浓缩一代故宫人的群像。”王戈写戏时也数度落泪，“这些故事曾经真实发生过，这些人也曾经真正活过。我只是改了几个人名，把这一件事剪切粘贴到那儿。扑面而来的真实感，就像看到一位位老师老友出现在面前，护得古物周全，这就是故宫人的使命。”

《海棠依旧》演员来自故宫各部门，剧中提及的文华殿、神武门对参观者是景点，对演员却是朝夕相处的地方，有着职业演员无法体会的情感。曾有人戏言，与文物厮守的员工们，演别的戏没那么“专业”，但演《海棠依旧》，没人比他们更“专业”。

在导演毛尔南看来，“《海棠依旧》是当代故宫人与南迁前辈的坦诚相见，与典守之人的肝胆相照，与中国文化人的促膝长谈，虽然略显稚嫩，却是一封用真情写就的家书。” 谈到此次赴沪演出，王戈表示上海对《海棠依旧》意义十分特殊，“1933年古物南迁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存放地便是上海，这座千里以外的城市与故宫有着跨越80余年的渊源。” 他介绍，上世纪30年代初，故宫博物院1万余箱文物分为5批运到上海。故宫人用了“沪上寓公”四字给文物编号，“寓公”指流亡他乡的贵族，这似乎寓意着故宫古物因避乱远走上海的无奈，还有几分幽默的自嘲与揶揄。

《海棠依旧》演出地上海文化广场，离当时位于法租界亚尔培路的故宫博物院驻沪办事处不远。10月13日，王戈带领十数名上海历史爱好者实地寻访了当年“沪上寓公”的足迹，从1933年国宝下船伊始的十六铺码头，到古物离沪赴宁的地点，沿途巡礼南迁史中的依稀旧景。《海棠依旧》在沪演出期间，剧组在同济大学、文化广场、市西中学等地开展《用真诚向前辈致敬——话剧 <海棠依旧>与故宫文物南迁》讲座，以丰富生动的史料和《海》剧台前幕后故事向观众讲述更加真实生动的南迁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