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圈子开荒种地,秋后洋芋大丰收

郑良志/撰文(原创)

我们部队是在1970年春天拉练从新疆额敏来到沙湾牛圈子的,经过边训练边营建,到入冬前官兵都住进了保暖的土木砖瓦房。部队不仅是战斗队,而且还是生产队。第二年春天,我们便开始因地制宜,开荒种地。到了秋天,站在军营向天山望去,原始森林边缘以上的山峰已白雪皑皑,雪线明显地将森林隔开,一黑一白格外明显,阳光照耀下的天山脚下的军营笼罩在金色的世界里。可能是海拔高的原因,牛圈子牧场周边没有种植农作物的,只有部队在山坳开荒种的洋芋。土地肥沃,气候适宜,洋芋的长势非常好。

到了收获洋芋的时候了。割掉地面上的洋芋秧,用铁锹小心翼翼的刨开下面的土壤,黑乎乎松软的土壤里裹夹着黄白色的洋芋蛋,又大又多。一棵秧下面产出的洋芋蛋盛装了三脸盆。在家种过洋芋的陕甘籍老兵都惊奇不已,连连说:“没见过!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洋芋!”由于用铁锹挖洋芋,洋芋被地面的土壤覆盖着,不知有多大,有多少?老兵自以为有经验,一锹下去翻开一看,直说:“可惜,太可惜了!”一个有两个拳头大的洋芋被齐刷刷的切成了两掰,让人看了实在心痛。

吸取教训,扩大挖掘的范围再挖,这时新疆的坎土曼发挥了它的优势。只见战士们挥起坎土曼一下子就掀起一棵洋芋秧,把坎土曼顺势往怀里一拉,洋芋全都暴露出来了。跟在后面的战士把出土的洋芋捡出来,堆在田垄上,一堆一堆的铺满了翻过的土埂上。在洋芋地的中间,突然响起一声喊:“同志们,快来看啊!这么大的洋芋蛋!”同志们围拢过去,只见一个有小盆大小的洋芋躺在地上,上面还连着秧。呵!可真不小啊!围过来的同志们七嘴八舌议论着,都说这个洋芋是这块洋芋地里的洋芋王。闻讯赶过来司务长和副连长,见到这么大的一个洋芋也惊奇万分,高兴的合不拢嘴。嘴里不停地说:“别挖坏了,别碰掉皮,继续挖,轻轻挖,用手挖,旁边可能还有大的哪!”战士按照司务长的话去做,小心翼翼地继续挖掘,果然又挖出一个大的洋芋,比上一个稍小一点。战士们说:“这一个是洋芋王后吧。”司务长将这墩洋芋秧上的大大小小的洋芋蛋,全部放入麻袋里,用称称了称,三十六斤!真不少!后来陆续传来别的连队也出现了洋芋王和洋芋王后的消息。

收获的洋芋蛋在连队的院子里堆得像小山似的。新收获的洋芋蛋含水分比较多,要在院子里晒上几天出出水气,才能搬进菜窖冬储。这么多的洋芋堆在院子里,既让人高兴又让人发愁。洋芋蛋最怕冻,一旦被冻着了,解冻时洋芋蛋开化就会化成了一包水,不能食用了。连队想办法在傍晚降温前,把洋芋堆上盖上草帘子,一层一层的把洋芋堆裹的严严实实的,确保了洋芋在夜晚不被冻坏。

洋芋收获的时候,也是炊事班显示厨艺的时候,从中午开始连队战士们就吃上了新鲜的洋芋了。炊事班给全连蒸上了三笼屉洋芋蛋,又炒了一锅酸辣土豆丝。当一盆盆热气腾腾的洋芋蛋被端上餐桌时,战士们都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从饭盆中抓起一个个冒着热气,开了花的洋芋蛋,舍不得下口。洋芋刚出笼烫手,战士们不停歇的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嘴里还不停的吹着气。稍凉后,咬一口蒸熟了的洋芋蛋,又绵又软还是沙瓤的,一种洋芋特有的香味充满了口腔,让人吃了一口还想吃下一口。没有多长的时间,蒸的三笼屉洋芋蛋全被吃了个净光。

在饭堂,副连长当着战士们的面安排司务长,明天中午要让全连吃上“土豆烧牛肉”。战士们听到“土豆烧牛肉”都高兴的跳了起来。洋芋丰收了,连队干部高兴,战士们也高兴,冬天,连队的餐桌上又多了一道好吃的菜肴。

连长让司务长赶快下山,联系加工洋芋粉条的作坊。两天后司务长来电话,让尽快将土豆拉下山,已在石河子找到了加工粉条的作坊。连里安排战士们装了满满的两军车土豆,中午就离开了连队。十几天后,司务长给连队拉回了满满的一车洋芋粉条,堆满了连队的饭堂。

部队开荒种洋芋获得大丰收,不但改善了连队的伙食,同时也让全连的战士们学习掌握了洋芋的种植技术,更重要的是战士们有了“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思想。

部队的洋芋大丰收了,没有忘记支援过部队的群众和单位。部队分别给克拉玛依打井队的工人师傅们,石河子建设兵团文工团及各个支援过部队拉练的团场,沙湾林场,牛圈子牧场等单位送去了丰收的果实,向他们表示谢意和慰问。微薄的一点心意反映了人民军队爱人民,不忘感恩人民的鱼水之情。后来还传来联合国研究种子退化的部门和几个国家指名要天山脚下出产的马铃薯。因为世界性的马铃薯种子逐年退化,只有新疆天山脚下出产的马铃薯不退化。

2018年11月6日

作者郑良志,祖籍山东淄博,生于北京,1962年随父迁入河南郑州。1968年10月下乡至固始县,1969年12月从固始入伍。在原新疆军区某陆军师服役,历任班长、排长、连副指导员、指导员等职,1982年转业至郑州工作,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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