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之祸,是司马迁亲身经历的历史事件,但《史记》却因此搁笔。太史公讳莫如深的描述,使这段历史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从而引出许多不同的历史观点。
公元前I28年,汉武帝的夫人卫子夫在生下三个女儿后,为29岁的汉武帝生下了第一个儿子。这让等了很久的汉武帝异常兴奋。不但让东方朔和枚皋作赋歌颂,还让人建造祝媒之神高祺祭祀,以感谢上天赐子。汉武帝给儿子取名刘据,就是我们后来熟知的巫蛊事件的主角戾太子。
此前,准南王刘安见汉武帝没有子嗣,一直觊觎着武帝百年后的皇帝宝座。公元前122年,七岁的刘据被立为皇太子。同年,淮南壬刘安也因“谋反”而自杀。
太子刘据的母亲卫子夫,本是汉武帝刘彻大姐平阳公主家的歌女。被18岁的少年天子到大姐作客时看中。
此时汉武帝的皇后是陈阿娇,少儿时的刘彻非常喜欢阿娇。“金屋藏娇”的典故正是由此而来。然而阿娇十几年没有生育,汉武帝对阿娇也由宠爱而变嫌弃。为了挽回汉武帝的感情,阿娇竟用巫蛊的媚术意图诱感汉武帝,汉武帝知情后大怒,把阿娇彻底打入了冷宫――长门宫。汉武帝对巫蛊邪术的厌恶由此可见一斑。
一般认为,汉武帝对历史最大的功绩是拓定边彊,远逐匈奴。使中华民族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有了一个更为广阔的生存空间。而这一切离不开七战七捷,远征漠北的大将军卫青,以及使“匈奴远循,而漠南无王庭”霍去病。卫青是卫子同母异父的弟弟,而霍去病则是卫子夫二姐卫少儿与平阳侯舍人霍仲孺的私生子。
可见,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是颇具男人柔情似的一面的,无论是当年的“金屋藏娇”还是重用卫青,霍去病,以及后来因宠幸李夫人而派她的哥哥李广利出征匈奴,都表现出了汉武帝任人唯亲,爱听枕边风的行事风格。
卫青,霍去病皆出身低微,能从奴隶到将军,与卫子夫的宠幸有极大的关连。他们三人势必走到一起,极力去维护太子刘据在朝中的地位。外戚势力的过于膨大,难免会引起汉武帝的警觉,也为巫蛊之祸埋下了伏笔。
几年以后,另外几位夫人又为汉武帝生下了刘闳,刘旦,刘胥,刘髆四位皇子。公元前117年,霍去病“昧死”上奏:“……原陛下下诏有司,因盛夏吉时定皇子位”那意思就是说,给这四位皇子封地,让他们离开京城长安。霍去病这么做,显然是为了保护太子刘据的地位,也有议论皇帝家事之嫌,离奇的是,就在这一年,年仅二十四岁的霍去病却“病死”了。在卫氏一族中,霍去病是最激进的一位。几年前,李广之子李敢为父亲遭遇抱不平,而击伤卫青,霍去病在射猎时把李敢射死。
好在大将军卫青为人低调沉稳。对将士爱护有恩,对同僚大度有礼,位极人臣而不立私威。皇后卫子夫虽年老色衰,但武帝却依然保持着对卫家及太子刘据相对信任,卫青的作用很重要。
在卫氏极盛时期,卫子夫的大姐卫君孺又嫁给了位列三公的太仆胡人公孙贺。老丞相死后,汉武帝欲升仼公孙贺为丞相,公孙贺哭天抢地,死活不依。在武帝的强逼下才勉强答应。或讦在朝政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公孙贺的心中,早就有不祥的预感。
我们可以想见,在当时后宫由皇后卫子夫主持,军队遍布了卫家的亲信,朝政由皇后卫子夫的大姐卫君孺夫君公孙贺把持,若再加上了太子刘据的力量,换作谁都会坐卧不安的。
公元前94年,赵婕妤(钩弋夫人)在怀孕十四个月后替62岁的汉武帝又生下了一个皇子。因怀孕期与上古圣君唐尧一样长,武帝将钩弋夫人所住的后宫题名为“尧母门”。北宋大史学家司马光在《资治通鉴》说:“当是时也,皇后太子皆无恙,而命钩弋之门曰尧母,非名也。是以奸人逆探上意,知其奇爱少子,欲以为嗣。遂有危皇后太子之心,卒成巫蛊之祸,悲夫!”
公元前94年,丞相公孙贺与卫君孺的儿子公孙敬声凭母家势力骄奢不法。私自挪用北军军饷一千九百万。有司将公孙敬声逮捕入狱。公孙贺为了救儿子,向武帝提出以捉拿长久在逃的阳陵大侠朱安世归案,以抵消其儿子公孙敬声的罪行。谁知朱安世被缉拿后,竟仰天大笑称:“丞相祸及宗矣”并在狱中上书告发,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在驰道埋桐木人行巫蛊诅咒皇帝。在病中的武帝听闻此事后大怒,下令彻查。
阳陵,是汉景帝和皇后的合葬墓陵。按照西汉习俗,那里住的一般是皇亲国戚,巨贾豪杰。他们直通天庭,朝廷重犯朱安世能长期潜逃,并在狱中上书就情有可原了。
调查巫蛊案的结果:不但让公孙贺父子被灭族,卫青的儿子卫伉被杀。李敢的儿子李禹也因受牵连而不得善终,这李禹的胞妹是太子刘据的中家人子(相当于侍妾)。不但如此,汉武帝甚至把自己的两个女儿阳石公主,诸邑公主(《史记》索隐称她俩是卫子夫所牛)也毫不留情地杀了。
此时,巫蛊的来源皆指卫氏的外戚集团甚至太子刘据。太子皇后危在旦夕。《汉书》说巫蛊之祸始于朱安世,成于江充。江充因揭发齐哀肃王刘彭祖的儿子刘丹与同胞姐妹的乱伦,在父亲兄长皆被杀害时,江充逃到京城被武帝赏识。他是一个亡命徒。
后来,江充被任命为绣衣直指使者,督察皇亲重臣的有无越轨行为。但在公孙贺案的侦查,案发时江充正调仼水衡都尉,后因犯法而被免职。
从中我们不难看出,巫蛊之祸正是由汉武帝一手策划,因太子刘据被杀之前,心狠手辣的汉武帝已经将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给杀了。官复原职的江充充其量只是武帝手中一个棋子罢了。
驰道,是皇帝的专用车道。仼何官吏百姓乃至皇亲国戚皆不得行走。这在西汉是有十分严格规定的。所以江充敢呵斥汉武帝的姑母馆陶长公主的车队就不难理解了。汉元帝时,因事召见紧急招见太子刘骜,刘骜不敢横穿驰道,因绕道而迟到。汉元帝不但不怪罪,还大加赞赏。
太子刘据当非常清楚这条法令的严肃性。竟为自己的家臣行走驰道而向江充求情,是知法犯法,江充以法拒绝,错在太子刘据。双方因此结怨,只能说明太子的心胸狭隘,恐难成大器。
《汉书》说:“巫蛊之祸,岂不哀哉,此不惟一江充之辜,亦有天时,非人力所致焉”。事情也的确这样,若不是老皇帝允许,江充再大的能耐也不敢到太子,皇后宫中挖地三尺。
晚年的汉武帝求仙不成,他必须重新审视他的接班人太子刘据,他无法容忍自己百年之后重演外戚专权,太后当权的剧幕。而族灭公孙贺等人,正是汉武帝敲山镇虎,意图让太子刘据收敛,甚至主动让贤的举动。然而他的计谋落空了。
大多数学者认为,巫蛊之祸中,太子刘据是善良的,是无辜的,是受害者。但当农民细读这段历史,却认为史实恐怕未必如此。疑点如下――
一、江充在太子刘据皇后卫子夫宫中搜出了大量行巫蛊的桐木人。在证据面前,太子发兵抓捕江充了,没有将江充逮到老皇帝面前自证清白,而是亲自将江充杀死,原因何在??。
二、江充已经死了,太子刘据却在皇后卫子夫授权下,打开兵器库时,“长安扰乱,言太子反。”太子发动民兵释放囚徒发动兵变,他们最终目标又是谁呢?还不是皇位吗?。
三、就连司马光也怀疑太子刘据的人品!他在《资冶通鉴》中说:“古之明王教学养太子……左右前后无非正人,出入起居无非正道。然犹有淫放邪僻而陷于祸败者。今乃使太子自通宾客,从其所好。其正直难亲,谄谀易合,此固中人之常情,宜太子之不终也。”直指汉武帝因没有管好自己的子女配偶,而招来巫蛊之祸。
由此我们可以推定,巫蛊之祸是汉武帝为消弱卫氏外戚集团,甚至想废黜太子刘据而招惹来的灾难。太子刘据与皇后卫子夫极有可能在走投无路之际,行巫蛊邪术以自保。
太子刘据造反后,丞相刘屈氂率颌正规军与太子的民兵的巷战,致使长安城死了数万人,血流成河!大量汉朝重臣因此丧生,国本因此动摇,汉王朝再也没了汉武帝盛年的辉煌。
太子刘据兵败逃亡,在一民居自杀。除了他的三个月大的孙子刘病已,太子全家被乱兵所杀。后来汉武帝在田千秋等人的劝说下,痛定思痛,建思子宫。将加害太子的一干人等全部处死。
与太子交战的丞相刘屈氂,与汉武帝李夫人的弟弟李广利是儿女亲家,因被人告发与李广利勾结,想立李夫人的皇子昌邑王刘髆为太子,而被装在运送食物的车中,游街示众在长安被腰斩。在匈奴作战的李广利不得己投降匈奴,而皇子刘髆不久也在惊悸中死去。
这刘髆就是大家所熟知的海昏侯刘贺的父亲。皇帝有风险,父舅有先例。海昏侯宁愿几天就北下一千多宗罪,我们就不难理解了。
令人不解的是,在权臣霍光(霍去病同父异母弟)拥立刘病已做皇帝时,身为皇帝的刘病已(汉宣帝,后改名刘洵)却不能将自己的祖父老太子刘据彻底平反,而只给了一个恶谥――“戾”。古代谥法说,不悔前过曰戾……
历史有时很值得玩味。
太史公司马迁的千古绝唱――《报任安书》,读来总让人口角生吻。这主角仼安,巫蛊之祸时,担任长安北军使者护军,太子起兵时,仼安因不知如何是好,按兵不动。平乱之后被汉武帝腰斩。……
巫蛊之祸,使汉武帝一家发生了一个又一个悲剧,更改变了汉民族的走向,值得人们再好好研究商讨。
从另一个角度读历史。农民读史,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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