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历史命运的一代女人,古代宫斗的鼻祖

骊姬能够登上历史舞台,在于一场战争。晋献公伐小国骊戎,骊戎国君战败,请求和亲,将一对如花似玉的女儿给了他。骊姬是长姐,晋献公特爱她,甚至无视“同姓不婚”的礼法,非常疼她,骊姬育有一子,这就更获得了晋献公的专宠。

骊姬不同于其他三位“妖姬”,她既是古代“宫斗剧”的鼻祖,又是有文字记载以来把竞争关系当唯一关系的第一个女人。

晋国跟周王室同宗,春秋初期地盘方圆不过百里。晋献公即位后,秣马厉兵,东征西讨,先后“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统一了山西及陕西、内蒙的部分土地,迅速做了老大哥,“假道伐虢”的事儿就是他做的。

说起来无非“夺嫡”而已。献公老了,晋国国君的位置让给谁来做?太子申生是嫡出,为人仁孝,不乏公卿士族的拥戴;重耳、夷吾是庶出,能力也不错。而且他们都已成年,任选其中一位,晋国的政局应该不会乱。遗憾的是,献公有心病,他爱骊姬,爱屋及乌,也偏爱骊姬的儿子奚齐。另外,申生是齐桓公的外孙,可能也是他想废黜太子的一个原因。

骊姬为了让儿子获得继承权,她耍了许多花招:如她贿赂献公的另外两名宠妾,让她们吹枕边风,日夜聒噪,最终说服献公外放三个儿子,实现了离间目的;比如装贤惠,当献公向她表态,欲立奚齐为太子,她闹着哭着说:“这怎么行?申生会带兵,有威望,废长立幼的事儿不能干,您一定要那样做,我就去自杀!”再就是栽赃陷害,先是假传“圣旨”让太子行孝祭祀母亲,按规定,太子在祭祀后要将祭祀用的胙肉献给父亲食用,她就乘机派人在胙肉中下毒,并恶人先告状。

这些招数下来,任谁也扛不住啊!晋献公果然上当,杀了太子的老师;太子听闻消息,匆忙逃回封地,不久即自杀而死;另外两儿子也受到莫名其妙的牵连,在父亲的重兵追剿之下,重耳出奔翟国,夷吾逃往梁国。这样国内的拦路虎、绊脚石,被骊姬一一的清除干净了。

按说骊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献公活着,她是夫人,也是续弦的正妻,没人敢欺负她,可是献公死了怎么办?只能依靠儿子。古代历来讲究妻凭夫贵、母凭子贵,不指望儿子还能指望谁?然而初衷可以理解,操作却有瑕疵。政治关系更多时候,是互相依存的关系,而不是竞争关系。杀掉或赶走对手,是不得已,但对手阵营中的实力派人物还是必须要笼络分化的。譬如忠于太子的大夫里克、邳郑父等人,都手握重兵,乃是武将领袖,得不到他们的支持,奚齐即便继承君位,也坐不稳。

骊姬到底是个妇道人家,缺乏此方面的见识,夺嫡成功后,不但不伸橄榄枝,还落井下石削减人家的兵权。里克等人终于由不满而生恨,上演了“连弑二君”、鞭杀骊姬的惨剧,晋国乱成了一锅粥。

里克敦请重耳归国,重耳不肯;复请夷吾即位,是为惠公,太子圉又继位,是为怀公。最后重耳在外历练了十九年,在齐桓公和秦穆公的帮助下,复国为文公,历史从此跨入“晋时代”。

乱有乱的好处,骊姬之乱成就了重耳,改变了晋国国运;重耳则以治奠基了强大晋国,国家的影响力遍及黄河流域,直至东方的齐、鲁,从而改写了周王室的历史。在此后的两百年间,晋国成为真正的春秋霸主,强秦悍楚始终无法染指黄河中下游,否则周王室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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