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四川杨氏一家之所以出名,主要是因为他们一家四代七进士,其中还有一个状元。
这句话应该说90%以上的人是认同的,但不知道各位看官从上面这句话看出什么没有?
呵,有一点,那就是“其中还有一个状元”为什么不说“其中还有一个当了首辅”呢?
其实这和我们新都叫“升庵故里”而不叫“廷和故里”,原因是一样的——以前当官的都不想人们去想着当官,这样与自己争峰的人就少了哈。
而鼓励读书,倡导做学问,这就没错了——这和当时的氛围也有关,所谓“万般皆下贫,唯有读书高”。当然,其实当时的人们诗书的目的也就是当官,但读书人都清高,不说自己想当官。
也是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就催生出了许许多多的“神童”——有的在我们还小学没毕业时,已经考上了举人,有的才在我们读初中的年经,已经展露出了经天纬地的才华。下面就举几个例子:
杨廷和 12岁中举,19岁中进士,官至少师,后为宰辅多年,为一代名臣;
赵时春 14岁中举,18岁中会元,官至佥都御史,山西巡抚,为一代名臣;
杨一清14岁中举,官至少师、左柱国,文武双全,任首辅多年,为一代臣;
蒋冕15岁中解元,官至少傅,任大学士多年,为一代名臣;
王臣中16岁中进士,后官至庶子;
何景明16岁中经魁,后官至提学使,为明代著名文学家;
张居正16岁中经魁,后官至少师,任首辅10余年,为明代大改革家。
李东阳17岁中进士,官至少师,左柱国,任首辅多年,为明代著名文学家;
……
太多了写不完,不然就成了明代少年科第简介了。这里只说一个数据——据不完全统计,明代16岁以下中举,17岁以下中进士的少年科第者,仅福建就有13人!而我以上所列全是福建之外的。若平均每个省以10人算,全国也是数百人!这些人都可以说是神童。
而明朝许多神童并没有走少年高中之路,也就是说,明朝还有更多的神童是隐匿在民间的——在明朝,哪怕你是神童,该修的功课还得修,不是靠聪明和运气就能高第的。
当时的官宦人家都了解这一点,所以在培养自己的后辈时十分注意这点,而最典型的莫过四川新都的杨家。
曾经写过,杨春是一个教育家,他教育出了一个首辅、一个状元外加一个夭折了的重孙神童。其实杨慎之叔杨廷仪(弘治十二年进士,兵部左侍郎)、 之 弟杨惇(嘉庆二年进士,兵部主事)、 之堂弟杨恂(嘉庆五年进士,河南佥事)、 之子杨有仁(万历五年进士,侍御史河南佥事)也应该算是得到了杨春的教导。
只是今天在这里只比较杨家的三位神童。
杨廷和12岁中举,据我所知在明朝是唯一的了。但是在其父杨春的教导下,他以《伤仲永》为戒,中举第二天就闭门谢客,远离那些溢美之词,专心读书。
第二年上京会试落了榜。然后在其父杨春的安排下,去国子监(当时的最高学府)去学习,并且三年后的会试也没有参加会试,直到十九岁基础打扎实了才第二次参加会试中进士。经过层层磨练,杨挺和最终成为宰辅,为大明一代名相。
若说杨廷和12岁中举是一个意外(因为陪父亲考试而考出了一个举人),那杨升庵这个神童的科场之路可就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了:什么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该走的过程都和普通人一样的走,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样没落下,而且还在20岁时本该中状元时意外落第(都是灯花惹的祸),但却成为了唯一的一位真正鳌头任考的状元,最终因“博学第一”成为了明代三大才子之首,也成为至今无人能超越的博学大家。
虽然杨升庵没出现在前面提到的神童当中,但他却是位资格的神童(《新都牛人杨升庵那些事儿》当中已经讲得太多他作为神童的故事,这里就不再缀述)。
而杨升庵大儿子耕耕(与原配夫人王研所生,1509年——1517年),虽然也没有任何一部书里记载他就是神童,但他从小以其父亲杨为榜样,加之学习认真,又有一个优秀的基因——读书能过目不忘,所以从小就展露了自己的神童本色——在陪父母回四川探亲过程中,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存在脑中,然后回北京后就用笔和纸记录下来,连杨升庵都感到惊叹,不能不说他是位神童。
但他只能当神童,因为很可惜,后来得了猩红热病,被其母王研误认为是出麻疹进行治疗而早夭。
纵观杨家三代神童,有几个共同点:都是帅哥俊男,“廷和为人美风姿”,“杨慎仪表堂堂,是个十足的美少年”,少年耕耕则“极具其父神貌”。
而且都是过目不忘,儿童时代就能诗会对,深得同时代各类名家的赏识,如杨廷和之于黄明,杨慎之于李东阳,耕耕之于杨慎。
但结局不同:除去小耕耕不讲,杨廷和走了为官这一步棋,直至走到了极致,当了多年首辅;杨升庵则走了文学家、医学家等等各种“家”之路,也走到了极致,成为了明朝三大才子之首——当然,杨慎不是张含,若不是因为“议大礼”,有可能他也去走杨廷和之路了。
其实我还想说一点的是,杨升庵就算没有“议大礼”案,他也未必能象杨廷和一样在为官之路上走到那么极致。
他23岁中状元,为证清白(不是因为父亲原因考上的状元)鳌头任老考,领导知道了他学识的确过人,但在群臣中太过锋芒毕露;
他任讲经官时才是六品官,而一般人是要一品或二品大员才能当讲经官,他是被“捧”上那个位置的,但他不知道还有“捧杀”一说。所以,当了没多久就被安排去当钦差管祭水神一事去了;
很多时候,朝廷内不归他管的事,但因为他博学都懂,所以别人都以“我是外行,你是内行”为由,让他做了很多份外之事,而应该做那事的人可能就袖手旁观去偷懒了——最可气的是,在“议大礼”案中,百官就尊杨慎为首进行哭谏,以至于他被嘉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发配到云南后还随时惦记,不让他在应该回乡时回四川而客死他乡。
此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甚至“摧”得可以不见形迹。
当然,也可能是嘉靖认为他做学问做得好,那就一直在云南做学问吧。
杨廷和就不一样了,他“性沉静详审”,有经天纬地之才但不轻露锋芒,同时懂得隐忍,也能抓住机会,从本职工作中展露才华(在翰林院工作了多年后,因帮上司起草一个报告,上司居然不需要改一个字而受到器重),所以他能左右逢源,最终首辅多年。虽然因“议大礼”而辞官归乡,但嘉靖在看到几年后国家还有余粮,也不得不说“此廷和之功也”。
所以,不管你其它工作做得再好也只能是“锦上添花”,本职工作没做好就不应该算是成功之人——不然,为什么有岗位和职责之分,为什么有“爱岗敬业”之词呢?
所以,首先要知道、要牢记自己的职责,要尽到自己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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