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鹗续写《红楼梦》写丢的丫鬟——茜雪
茜雪,贾宝玉还没有住进大观园时的大丫鬟之一。在《红楼梦》只出场一次,后来听到过两次,在通行本后四十回一字未提。是曹雪芹自己写丢了,还是高鹗续写写丢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场是在第八回《贾宝玉奇缘识金锁 薛宝钗巧合认通灵》枫露茶事件,具体内存是这样的,宝玉从薛姨妈处吃酒回来,半醉中接过茜雪捧上的茶,吃了半碗,忽又想起早起的茶来,引出了茜雪的故事,通篇只提到两次茜雪的名字。原文如下:宝玉吃了半盏,忽又想起早晨的茶来,问茜雪道:“早起沏了碗枫露茶,我说过那茶是三四次后才出色,这会子怎么又斟上这个茶来?”茜雪道:“我原留着来着,那会子李奶奶来了,喝了去了。”宝玉听了,将手中茶杯顺手往地下一摔,豁琅一声打了个粉碎,泼了茜雪一裙子。又跳起来问着茜雪道:“他是你那一门子的‘奶奶’,你们这么孝敬他?不过是我小时候儿吃过他几日奶罢了,如今惯的比祖宗还大!撵出去大家干净!”说着立刻便要去回贾母。
到底回没回贾母,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回贾母就知道了,并且打发人来询问。袭人回的话,没有说宝玉摔茶杯,也没有提宝玉要撵走茜雪。原文如下:
早有贾母那边的人来问:“是怎么了?”袭人忙道:“我才倒茶,叫雪滑倒了,失手砸了钟子了。”
难道是宝玉或者袭人二上撵走的茜雪?也不像,当时袭人劝宝玉道:“你诚心要撵他也好,我们都愿意出去,不如就势儿连我们一齐撵了,你也不愁没有好的来伏侍你。”
原文没有写茜雪的等级,应该和袭人、晴雯、麝月和秋纹是一样的,属于一等大丫鬟,不然是没有资格到宝玉跟前端茶倒水的。在第二十四回中小红给宝玉倒了次茶,遭到了秋纹一顿骂:“没脸面的下流东西!正经叫你催水去,你说有事,倒叫我们去,你可抢这个巧宗儿!一里一里的,这不上来了吗?难道我们倒跟不上你么?你也拿镜子照照,配递茶递水不配?”
难道是茜雪一直在宝玉身边,只是曹雪芹没有写到吗?或者是送李嬷嬷喝茶降为二等丫鬟?也不是的,一定是离开了宝玉身边。在宝玉过生日,大家凑份子钱,袭人点了一次名,点名中没有提到茜雪。原文如下:
话说宝玉回至房中洗手,因和袭人商议:“晚间吃酒,大家取乐,不可拘泥。如今吃什么好?早说给他们备办去。”袭人笑道:“你放心,我和晴雯、麝月、秋纹四个人,每人五钱银子,共是二两;芳官、碧痕、春燕、四儿四个人,每人三钱银子,他们告假的不算:共是三两二钱银子。
茜雪到底到哪去了?是被撵走的?在后面老妈妈的一场诉苦时候李嬷嬷和黛玉宝钗提到了茜雪,这个李嬷嬷就是茜雪口中的李奶奶。这个时候李嬷嬷提到茜雪,是感到茜雪受到不公平待遇鸣不平?还是当时处理了茜雪也处理的李嬷嬷?大概是前者,如果能处理李嬷嬷也就不会处理茜雪了。从这段看,茜雪就是撵出了。原文如下:
彼时黛玉宝钗等也过来劝道:“妈妈,你老人家担待他们些就完了。”李嬷嬷见他二人来了,便诉委屈,将当日吃茶,茜雪出去,和昨日酥酪等事,唠唠叨叨说个不了。
在第四十六回鸳鸯抗婚后遇到平儿,一段对话印证茜雪确实是被撵出去了:
鸳鸯红了脸,向平儿冷笑道:“我只想咱们,好比如袭人、琥珀、素云、紫鹃、彩霞、玉钏、麝月、翠墨,跟了史姑娘去的翠缕,死了的可人和金钏,去了的茜雪,连上你我,这十来个人,从小儿什么话儿不说,什么事儿不做?这如今因都大了,各自干各自的去了。
通过《红楼梦》前八十回细读,曹雪芹没有写丢,只是曹公没有交代茜雪出去的原因。啥原因呢?从名字上看,大概是曹公实在不好意思写这个原因,茜(欠)雪(血),大概是茜雪有恩与宝玉或者贾府,而对于自己撵出去的行动,没有好意思写出来。
茜雪到底哪里去了,在曹雪芹的安排中,茜雪后面还会出现的。脂批有一条重要的线索,庚辰本有脂砚斋批:茜雪至狱神庙方呈正文。应该是贾家被炒后在狱神庙出现过,这样来看,茜雪还是不计前嫌有情有义的女子。通过这条脂砚斋批语,大概就清楚了没有交代撵出去的细节原因和茜雪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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