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陵那些事儿

文/浅语

茂陵,很久就想去了,但是听人说,那地方没啥看头,就是一个土疙瘩,路又不好,这个想法就搁置下来。但是来了咸阳多次,一直没吃过有名的汇通面也罢了,再不去茂陵似乎有点亏,高德搜一下,最近的景点就是茂陵了,于是乎茂陵就摆上了日程。

“江南的才子、山东的将,咸阳原上埋皇上。”关中腹地、泾渭之交的咸阳原,由于地势高亢,是西汉皇陵的主要集结地。西汉王朝,凡214年,历经11位皇帝,建陵11座,有9座位于咸阳原上,其中最为显贵的有五陵,即高祖长陵、惠帝安陵、景帝阳陵、武帝茂陵和昭帝平陵。这五陵当时均建有陵邑管理,故将其称为“五陵原”。皇帝为了自己死后能继续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防止墓被盗,汉代还独创了“依陵建县”制度,在建陵的过程中将大量的人员迁至陵墓周围,同时迁来的还有当时的巨商富贾,因此便有了“五陵年少争缠头”,“五陵裘马自轻肥”的豪华气派。

西汉最有作为的皇帝当属汉武帝莫属,毛泽东能看上的人里面也不过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为数不多的几个。继汉初的休养生息制度后,汉武帝时期国力已有所恢复,汉武帝又在思想上采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等进行统一,政治上地方势力受到打击,中央集权进一步加强。匈奴是古代中国北方的游牧民族,自秦以来就一直骚扰北方边境,成为历代王朝的大患,在最初的交手中,由于匈奴人比较彪悍,汉族人不善于骑兵作战,基本是打不过的,代价非常惨重。所以西汉初期的皇帝都采取和亲、赔款等政策,然而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任用卫青、霍去病等大将,给匈奴沉重的打击,将匈奴人赶到了漠北,彻底浇灭了匈奴人的气焰,在河西之战后,匈奴人悲叹:“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可以说是汉族第一次与匈奴战争取得了胜利,汉也从此成了中华民族的姓氏。

卫青是汉武帝征匈奴的一员大将,但他出身比较卑微,为卫媪与一位小吏私通生下的。卫媪其实并非真名,就是卫家老太太的意思,但她一定拥有绝世的美貌,因为她生下了一个倾城倾国之貌的女儿卫子夫,在平阳公主为汉武帝晋献的美女中,一下就被汉武帝相中,从此改变了命运,也改变了她同母异父弟弟卫青的命运。当时身为平阳公主骑奴的卫青与姐姐一道进宫后,卫青充分展示了出众的军事才能,在抗击匈奴的战争中立下累累战功,凭借战功官至大司马大将军,而这时平阳公主已守寡,汉武帝为两人赐婚,汉武帝娶了卫青的姐姐,卫青又娶了汉武帝的姐姐。从卫青的上升经历可以看出,汉朝等级制度并非如以后朝代那样僵化,出身低微的人也可以有机会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卫青娶平阳公主时,平阳公主已四十多岁,在古代已属于广场舞大妈年纪,而卫青正值壮年,却一直将她仍当主人对待,平阳公主死后与卫青合葬茂陵。

在茂陵霍去病墓,有一座巨大的马踏匈奴石雕,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这座石雕线条粗犷,雄浑壮观,马的脚下踩着一个正在挣扎的匈奴,表现了霍去病当年打击匈奴的赫赫战功。

马踏匈奴

跃马

卧虎

卧象

在霍去病墓,摆放着原先的大型石刻,这些石刻原先都在露天旷野里风吹日晒雨淋了几个世纪,默默地守卫着这些曾经辉煌一时的风云人物。茂陵博物馆现将其全部加盖亭子予以保护,充分体现了对国宝的重视。这些石刻与历代石刻相比,线条比较粗犷雄浑,虽然技法不是很精细,按照石材原有的形状、特质,顺其自然,以关键部位细雕、其它部位略雕,却不失大气,浑然天成,不遗细节,显示了独特的匠心与功力,展示了汉代雕刻艺术的高超,不愧为古代雕刻艺术的国宝。伏虎是雕刻家利用一块波浪起伏不规则的石料,虎头、颈与胸连在一起,似为积蓄力量,一蹴而发。虎尾倒卷于背上,虎身斑纹不雕而现,异常生动,展现了虎的威猛雄壮。跃马表现了马闻惊而动,将要奔腾而起但尚未完全跃起的瞬间姿态,是马的颈项,弧度与筋肉紧绷的质感,似乎在调动全身的气力,表现得富于弹性,积蓄着一跃而起的巨大能量。卧象也是利用天然的石材,利用线条勾勒出象耳,生动形象,拙朴浑厚。石鱼为表面平整的一块石头,在两侧凿出鱼眼,蒋介石和宋美龄游茂陵就是坐在这块石雕上休息的。

茂陵的石刻不如唐代昭陵六骏那般精细,却带有一种天然拙朴、雄浑大气,在这些石雕中,我徜徉着、欣赏着、赞叹着,久久不愿离去,也只有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才有这般的气魄,能够凿出这样豪华精美的石雕,也只有那个开疆扩土的大汉王朝,才能创造出无与伦比的旷世精品,激荡着才情和魄力,历经千年而不衰,吟唱着古往今来的衰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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