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看西游第2260期)
文/范泛记书
谈起孙悟空最头疼的一样东西,恐怕就是火了。猴子的这一生,命中犯火。
大闹天宫时他被扔进太上老君八卦炉,结果双眼被烟气熏坏,虽然美其名曰“火眼金睛”,但其实是终身残疾。
跟随唐僧取经不久,便在观音禅院遇到了贪财的金池长老。金池为夺锦襕袈裟竟要烧死唐僧师徒,亏的猴子借来避火罩才躲过一劫。
在与牛魔王一家的恩恩怨怨中,火也扮演了重要角色。圣婴大王红孩儿的三昧真火非常了得,曾把孙悟空烧到休克。为了通过铁扇仙盘踞的八百里火焰山,孙悟空跟结义大哥牛魔王反目成仇,杀到眼红。
碰到的火多,灭掉的火也就多,孙悟空慢慢地就变成了消防队长,有着丰富的灭火经验和成熟的工作思路。
在朱紫国时,孙悟空曾遇到上门给塞太岁讨要宫女的妖兵。这妖虽号称先锋,可哪里是孙大圣的敌手,只一下便被金箍棒打折了兵刃,急急落荒而逃。逃虽逃了,但这厮也不是省油的灯,慌乱中他竟跑到西门外放了一把火。
此时,那朱紫国王正将一杯酒敬于孙悟空,猴子听说火起便将酒杯往空中抛去,哐当一声落地,把国王吓了一跳。国王以为自己失礼,悟空见怪便急忙道歉。猴子却连连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
这时有官员来报:“好雨呀!才西门上起火,被一场大雨,把火灭了。满街上流水,尽都是酒气。”孙悟空遂解释道:“陛下,你见我撇杯,疑有见怪之意,非也。那妖败走西方,我不曾赶他,他就放起火来。这一杯酒,却是我灭了妖火,救了西城里外人家,岂有他意!”原来猴子是用抛出的酒水灭了一场大火。
可能有读者会问,是孙悟空疯了还是吴承恩疯了,还有用酒灭火的吗?闻所未闻、于理不通,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这怕又是西游记里的一处错误。
用酒灭火究竟是不是错误,这要我们细细研究。把这事搁到现在,大抵是疯狂的做法,但如果放到几千年前,未尝不是一种机智的选择。为啥?关键就在这酒上。
朱紫国国王请客,必然使用好酒。由于款待的客人特殊,他这好酒也不一般,乃是和尚都能喝的“素酒”。那什么是“素酒”呢?与“素酒”相对应的是“荤酒”,二者最大区别乃是看有没有经过“蒸馏”工艺。“蒸馏”是一种酒精提纯技术,经过“蒸馏”的酒度数都高,是高度酒,也便是书中的“荤酒”。“素酒”的做法就没这么高级,少了“蒸馏”工艺,其酒精度数很低,大概跟现在的葡萄酒、黄酒差不多。
“素酒”与“荤酒”,一个酒精度数低,一个酒精度数高。正因为此,用“素酒”灭火便成为可能,毕竟,它不仅酒精度数低,而且相应的水分含量大,汤汤水水的浇下去,普通的火情都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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