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护城河南部利用“杨吴城壕”,加宽到约120米;西南利用外秦淮河,在外秦淮河离城较远的段落,另挖城壕;东北面利用玄武湖、前湖、琵琶湖;北面和东南面则另开挖更为宽阔的城壕。玄武湖的西南一角包入城内,留下一个大水塘,即今天的西家大塘。除 13座城门外,城墙两次跨秦淮河,一次跨金川河,各设有东水关、西水关和北水关。
东水关和西水关均设有水闸、桥道和藏兵洞,可以控制秦淮河出入城的水量,作为桥梁供人行走,又是防御工事。水关大小33个券洞,分三层,每层11个洞。上面两层22个藏兵洞,向城外一侧封堵。下面一层11个洞通水,每个涵洞设有三道门,前后两道为防止敌人潜入进程的栅栏门,中间一道用绞关可以闭合,以控制水位。11个涵洞的中间一洞稍大,以活动栅替代固定铁栅,以通舟楫。
外郭是南京所独有的。为了加强京师的城防,外郭围入了幕府山、紫金山、聚宝山(今雨花台)等军事制高点。圜丘(天坛)、方丘(地坛)分别在“正阳门外钟山之阳”、“太平门外钟山之北”都在外郭之内。孝陵、皇家墓地、功臣附葬区也在外郭之内。所以说皇家的所有功能在外郭之内是一应俱全了。
南京都城虽然已将大小山头包进了城内,但城东的紫金山却在城外,紧贴城墙,近临皇城。相传当时年仅14岁的朱棣曾看出都城规划中的致命弱点:“紫金山上架大炮,炮炮击中紫禁城”。城南的聚宝山(今雨花台)、城北的幕府山也是战略高地,都未包入城内。于是朱元璋又按照古制建筑外郭。外郭,明洪武二十三年(1390)四月建,周180里,实际约60公里。外郭的建造,不仅从防卫角度将重要制高点纳入外郭之内,也从功能角度将建在玄武湖的集中了全国户籍的“黄册库”,太平门外的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三个衙署,圜丘、方丘和紫金山脚下的明孝陵等皇家陵地,被外郭包括进来了。外郭的建造,还使皇城、宫城大体处于外郭围合的地域的居中位置。
外郭在城门附近的段落以砖石砌筑,其余均为利用黄土丘陵,依山带水夯成的土墙。根据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之前绘制的《洪武京城图志》,外郭共有十六座城门,分别为“沧波、高桥、上坊、夹岗、凤台、大驯象、小驯象、大安德、小安德、江东、佛宁、上元、观音、姚方、仙鹤、麒麟”。明朝中晚期,又在外郭北面和西面城墙上,分别增辟了外金川门和栅栏门,构成了十八座城门。外郭的部分遗迹尚存,俗称“土头城”;大部分已毁,只留下了作为当地地名的外郭城门名称。
从建设规模来讲,南京是当时世界最大的城池。从建设水平来说,能够在南京“虎踞龙蟠”的山水间把厚重的城墙砌筑起来,直至今天仍屹立不倒,体现了高水平的施工工艺。从设计角度来讲,其艺术水平也是到达了封建社会的顶峰,不仅在城市结构上有所创新,在细节的考虑上更是十分突出,例如内瓮城、水关的设计等。另外,由于南京地处江南富庶地区,其文化艺术也深刻影响着城市面貌,大量的石刻和纹饰都是明朝艺术的真实体现。所有的这些因素,使明朝南京城成为了我国传统都城建设的典范。
其影响力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成为后来都城建设的模仿对象。例如,明成祖朱棣建设北京城时就以明南京城为蓝本。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北京故宫博物院,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直接对南京明故宫的模仿,只是在规模上有所变化。明成祖朱棣在夺取明朝政权后,迁都北京,并在营建多年的北京城营建都城。那时北京城的营建完全参考南京的形制,包括了中轴线的空间布置、前朝和后宫的位置、各宫殿的关系以及建筑布局等内容,完全同南京相同。宫城内也是有四座城门,护城河同样也紧贴宫城,起到安全防卫功能。另外,建筑构件的风格也几乎是同南京的宫殿相同,特别是在装饰风格和色彩方面更是一脉相承。
目前城市化的过程中,许多城市为了片面扩大城市规模,忽视了城市特色的建设。城市特色,就字面意义来理解,就是与其它城市的区别。每个城市的历史都是独特的,所以城市历史文化就成了城市特色的体现。南京具有厚重的历史文化气息,这首先体现在城市中随处可见的遗址。明朝的南京更是作为统一王朝的都城,留下了大量的城市遗址景观。南京市近年来着重打造“山水城林”的城市景观,其中“城”指的就是南京城的历史文化特色表达。明代南京城的城市构件和历史建筑遗址,承载着城市记忆,关系到城市文脉的延续,都应成为表达历史特色的珍贵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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