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历史的女人——第543期)“行刑的过程残忍至极,以至于我写字的手都战栗着,不肯记录下祖先此般残忍的行径。”——历史学家费迪南德-施佩尔写于1876年。
在欧洲历史上,处决罪犯的方式很多,比如砍头、绞刑,但是这都不算最残忍的,今天我们来谈一起发生在欧洲16世纪的历史事件,史学家说:“这是16世纪对死刑犯最残忍的处决。”接下来我们就随着历史的史料来看看这起处决事件的前因后果。
在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时期,有一座城市叫布伦瑞克,属于今天的德国下萨克森州东部,这座城市在德国非常有名,被誉为“知识之城”,而且还曾经被德国科学基金联合会授予布伦瑞克为2007年德国科学城的荣誉。在公元1599年,布伦瑞克的市议会经过开会,宣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布伦瑞克将享有诸多帝权和特权,并且还提出希望脱离公国的管理,直接与帝国联系。这对于提高布伦瑞克的城市地位当然是有好处的,可是这样以来,就得罪了公国。除了不参加公国的会议外,它连公国的税收也不上交了。这让公国超级不爽,矛盾激化在所难免,布伦瑞克和公国对抗的时间不到1年就发生了一件极其棘手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在公元1600年,布伦瑞克既然已经宣布脱离公国,所以就干脆把以前准备给公国上交的6000英担铅克给扣留。公国公爵对此大为恼火,立即实施措施,准备给布伦瑞克一点颜色瞧瞧。为此,公国派遣军队开拔到布伦瑞克城外封锁了布伦瑞克与外界的所有道路,同时还发出告示,不允许公国任何臣民与布伦瑞克的人进行接触。这意思很明显嘛,那就是要困死布伦瑞克。
道路被封锁,那就等于失去了和外界所有的联系,公国这招确实够狠,导致布伦瑞克的商业经济贸易等遭受重创。布伦瑞克市民对此情绪极大,反应十分强烈,当然有支持布伦瑞克市议会,也有反对市议会。而布伦瑞克的政府方面对此的态度也有两派,一方认为应该赶紧与公国和谈,和平解决这个问题;但另一方则认为公国越是这样,我们的态度也应该越强硬,大不了也以武力对抗,这样脱离公国的愿望才能实现。
当时,布伦瑞克出现了两个对抗的机构,一个是布伦瑞克市议会,一个是布伦瑞克市民首脑团。在市民首脑团中有一位成员,叫布拉班特。而此人的参与正是导致事态发展越来越严重的主因。事件是逐步升级,大概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在1603年,布伦瑞克城的路德派牧师搞了一场布道,目的是专门批判市民首脑团。于是,这布拉班特不干了,他跑到马堡大学,让学校给他出了一份证明,目的是证明市民首脑团有权对出现问题的市议会进行批评,此外还捎带指出牧师不应该干预或参与城市管理方面的事情。
第二阶段,布拉班特在这个大学证明反对牧师,等于是引火烧身,布伦瑞克的牧师立即就统一战线,共同攻击布拉班特。更让牧师们恼火的是,当时的马堡大学深受马尔文主义的影响,而马尔文主义是和宗教相对立的,因此这就进一步点燃了那些牧师们的怒火。在公元1601年的时候,萨克森公国的总理尼古拉斯克-雷尔就因这种马尔文主义和宗教矛盾被砍头。由此可见,在当时,布拉班特面临的情况的多么严峻。
第三阶段,因为布拉班特受到牧师们的攻击,市民首脑团开始出现内部问题,许多市民首脑团的成员逐渐远离布拉班特或者跟他保持明确距离。这一切都让布拉班特非常恼火,但他还不气馁,竟然展开了主动进攻。到公元1604年的时候,他还印了很多传单,攻击教会。
但是经过三个回合的较量后,情况对他越来越不利,布拉班特败下阵来,他与一些追随者全部被捕入狱。布拉班特本人更是遭受了监狱的严刑拷打,一条手臂被打成重伤。在这种拷打下,布拉班特最终承认了所有的罪。他承认了两桩大罪,每一桩都是不可饶恕的。
他承认的第一个罪行是,他与海因里希-尤里尤斯公爵进行私下密谈,煽动人们发动暴乱,出卖或背叛了布伦瑞克城。对于布伦瑞克人来说,布拉班特这种叛徒行径是要受到绝对的严惩的。但这还不算,他还承认了第二个更严重的罪行,他说自己“与可恶的魔鬼缔结了6年之盟”,这一条是和宗教为敌的。因此,布拉班特一时间不仅成了全布伦瑞克的敌人,还成了整个教会的敌人。
在这样的可怕形势下,布拉班特是难逃劫数了。在1604年的9月15日,布拉班特被判处死刑。第二天,即9月16日在布伦瑞克哈根市场,那里竖起一木架子,实施处决的准备工作完成。第三天,即9月17日10点,布拉班特坐在推车上被押往刑场——因为他在监狱中时曾经越狱,但失败了,为此他付出了双腿的代价,腿全被打断,没法走路,只好坐在推车上。
到刑场后,布拉班特被控制在一个椅子上,刽子手斩断了他的右手的三根手指,分别是大拇指、食指、中指,砍手指的原因是布拉班特发了假誓。接着布拉班特被刽子手用热钳烫了4次。布拉班特被折磨昏迷后,为了继续行刑,刽子手用浓烈怪味的水把他熏醒过来,然后一刀刺进他的身体,直到心脏被取出,布拉班特才痛苦死去。但是刽子手却用布拉班特的心脏扇已经死去的布拉班特的耳光,因为他布伦瑞克城人看来是无耻叛徒,理应受到惩罚和羞辱。可是倘若到此为止还或可理解,但事实并没有这样,对布拉班特的惩罚还没有结束,布拉班特被处死后,刽子手又对他进行了更可怕的惩罚(在此不便赘述,略去100字)。总之,单是对台特拉班特的惩罚最终以把身体残骸装入铁篮,分开挂在布伦瑞克城的城门示众。
可是布伦瑞克市议会针对布拉班特的惩罚还在进行,在布拉班特被处决的第2天,刽子手把2周前处死的已经埋葬的赫尔曼-不莱梅挖出拉到法院,法官对赫尔曼进行了第二次审判:对着赫尔曼的尸体宣布布拉班特所承认的2桩罪行。接着,与布拉班特有关联的人皆被处决。
看了这起判决的粗略情况,我们也就能理解布伦瑞克市的历史学家费迪南德-施佩尔为什么会在1876年撰写这个案件时写下文章开头那句话——“行刑的过程残忍至极,以至于我写字的手都战栗着,不肯记录下祖先此般残忍的行径。”
参考史料:欧洲16世纪历史、历史学家迪南德-施佩尔的相关历史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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