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朱允炆即位后,齐泰、黄子澄等人上书建议削藩,却又只敢拿周王、代王、湘王等几个无足轻重的藩王开刀,有贼心没贼胆,反而给了燕王朱棣准备和筹划的时间,到后来燕王举起造反大旗后,又屡屡失策,推举庸才李景隆统帅全军,功败垂成,最终燕王入主京师,忠于建文帝的大臣基本被清理殆尽。
其实建文时期,朝中也并非全是齐泰、黄子澄等书生庸臣之流,当时任户部侍郎的卓敬就智虑深远,朱允炆即位之初就主张强势削藩,而且一定要从燕王朱棣开始,在祸事未发生之前防患于未然,只是朱允炆优柔寡断,错失良机,当初若能听从卓敬的安排,大明朝的历史或将会改写。
卓敬是浙江瑞安人,聪慧过人,读书时一目十行,是当时有名的才子,作的文章大气磊落,而且口才出众,善于表达,洪武二十一年考中进士,殿试中又被朱元璋钦点为榜眼,任命户科给事中。卓敬性格耿直,不畏权贵,曾上书朱元璋说诸王的车马服饰不分等级、尊卑,和太子的雷同,嫡庶混乱,尊卑无序,朱元璋听后很是认同。
建文帝即位之初,卓敬曾秘密上奏说:“燕王智谋绝伦,雄才大略,跟太祖非常相似。北平地势优越,兵强马壮,金、元两朝都是在此兴起。当今之计,应当立即将他改封南昌,以后万一有变,也容易应对。”可谓深谋远虑,朱允炆收到奏章后,在第二天召见他,卓敬诚恳的说:“微臣所言乃天下至计,望陛下明察”,但朱允炆还是犹豫不决,最终此事作罢。
燕王入主京师后,逮捕了卓敬,责问他曾建议改换封地之事,说他离间皇族骨肉之情,卓敬毫不客气的回道:可惜先帝没有采纳我的建议,朱棣非常生气,将他关入狱中,但敬重他的才情,不舍得杀害,并派人劝他归顺,卓敬泣声说:“为人臣子,唯有以死相报。先皇并无过失,却突遭篡夺,我恨不得立即追随先皇而死,你竟然还想让我为你效力?”
卓敬博学多才,天文地理、历法乐律、兵法刑事以及诸子百家无不精通,所以虽然卓敬拒不归顺,但朱棣还是不忍杀他,叹道:“国家培养人才三十年,只得了一个卓敬。”可见朱棣对卓敬的评价之高。靖难第一功臣“布衣宰相”姚广孝因为与卓敬以前有过过节,所以便劝说朱棣杀掉卓敬,说:“陛下想想,如果卓敬的建议真的被采纳,陛下还会有今天吗?”
最后朱棣听从姚广孝之言处死了卓敬,并诛灭三族,或许是担心卓敬的家族中再出现先一个像卓敬这样的大才之士,与他做对吧。直到百余年后的万历年间,卓敬才得以平反,修建了墓地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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