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五千年文明史,出现过大大小小许多个王朝,每个王朝都会有两位特别的皇帝,一个是开国之君,另一个便是亡国之君。开国的一般英明神武,亡国的大多昏庸无道,更有趣的是新王朝的缔造者和旧王朝的守墓人,这两人的故事尤为引人关注。特别是开国之君会如何对待亡国之君,这个问题一直被人们讨论了几千年,人们印象中亡国之君大多下场凄凉,总逃不过一死,然而我们细究历史,会发现新君对末代帝王的态度有着明显的时间断层。
华夏文明第一任王朝是是夏朝,夏朝的开国之君是大禹的儿子夏启,夏启之前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国家,也就无所谓亡国之君。然后夏之后是商,商取代夏统治中原,商的开国皇帝是商汤,夏朝最后一任君王是夏桀。商汤是如何对待夏桀呢?夏商都属于奴隶社会,印象中是比较残暴的,可是君王之间似乎特别仁慈。商汤灭夏后,并未处死夏桀,相反商汤十分优待夏桀。名义上商汤流放了夏桀,可让夏桀保留了一干侍从,而所谓的流放之地其实也成了夏桀的领地,夏桀在那里过得也比较富足。
周朝取代商朝也比较文明,没有对商朝王族进行大肆屠杀,周武王灭商后,虽然商纣王硬骨头举火自焚了,但纣王的儿子们还在,纣王的两个儿子都被周武王封为诸侯,这已经算是相当优待了。周之后的大一统王朝是秦,刘汉代秦中间有一段乱世,刘邦登基时秦朝嬴室宗亲都死得差不多了,刘汉也无所谓厚待与否。汉朝以后就更代表性了,汉朝末代皇帝汉献帝虽然当了几十年的傀儡皇帝,每天朝不保夕、活得战战兢兢。
可是曹丕篡汉以后,汉献帝刘协反而过得更轻松了,他被封为山阳公,其爵位仅次于皇帝,高于其他皇室宗亲,刘协在封地内除了不能建立自己的武装,其他礼仪与皇帝无异。司马家篡魏时,也给予了曹魏政权末代皇帝曹奂同样的待遇,这绝不是偶然。司马晋之前的政权更迭,新君对旧王都还算温柔,变化发生在刘宋篡晋之时。刘裕逼迫东晋末代皇帝司马德文禅让,司马德文也很配合,然而再一切手续办好后,刘裕便向司马德文举起了屠刀。
刘裕杀司马德文还不够,还将司马氏屠戮殆尽,真正做到了斩草除根。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商汤、周武王、曹丕、司马氏等篡权夺位者,都是历经数代的诸侯贵族或者世家大族,他们除了要权力外,更要脸面。而从刘裕开始,皇权开始从世家手中转移到平民个人手中,一个出身低微的平民,只需经过一代人的努力便能染指皇权,这是不敢相信。低微的出身导致了新君在追求权力的过程中不用去估计脸面,而且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权力。从这个角度上看,不知道是文明的进步还是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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